司空烨一身白衣被血水浸染,趴伏在马背上任由马儿失了方向乱跑,似是没了生息。
山上的人见状,纷纷站起,寅午原本犹豫不绝,以他的了解,七王爷不该如此不堪一击,可又怕错失机会,完不成任务。
最后还是将哨子吹响,带着几十名黑衣人从险峰两侧包抄下来。
到了近处,寅午一眼认出周身乌黑,四蹄雪白的踏雪。这马儿性情刚烈,除了司空烨其他人跟本不让近身。
此时他心下大定,提剑慢慢靠近。
“七王爷,寅午对不住了。”说着,他举剑,几乎是刻不容缓地就向马背上的人刺去。
他背叛主子一次,再没有回头路可走,如果这一次不能成功,就只有死路一条。
寅午本就以轻功和追击为长项,他手上的速度极快,手起剑落,人在半空,杀招已现。
原本万无一失,就在寅午十分有把握刺杀七王爷时,马上之人动了。
男人飞身而起,同时用脚尖踢开寅午的剑尖,借着微薄的力道,空中一悬安稳落地。一身雪色长衣尽是红色,可这人又哪里有半点重伤的迹象。
“主子您……”寅午有瞬间的慌乱,随后想到他已叛离,改口道:“七王爷,就算你受伤是装的,如今天罗地网,这一次也逃不掉
了。”
他挥手,所有人举起弓箭。
魅七诡异地笑,右手轻探左脸,慢慢从下颚处剥开一层薄如蝉翼的面皮,随后玩世不恭的笑看着面前的人。
“你真的认为,你身后的那点人能拿得住我?还是你自以为傲的功夫比我厉害?”魅七能在极其危难之下躲开那一剑,武功自然在寅午之上。
寅午的脸瞬间惨白,举在半空的剑有着微微颤抖,“你是谁?大将军王呢?”
“寅午,你如此想本王,可是不甘心没杀死我?”如魔咒一般突兀的声音,从山峰上传来。
司空烨睥睨着寅午,嘴角带着嗜血的杀意。他甚至连问一句,为什么背叛他都不曾,惫懒的勾了勾手指,转身不再看向那人。
魅七原地旋身,寅午还在震慑当中,只觉脖间一凉,身手去触摸,糊了一手的血。
“你……”
你什么时候动的手?可是他问不出了,被人一剑封喉。
魅七拿出帕子擦拭软剑,随即又别回腰间,嫌弃地道:“让你死得这么痛快,真是便宜了你。”
魅七飞身几个跳跃,淹没到林间,之前的“螳螂”被“黄雀”全部射杀。
有人下来清理战场,挨个又补了一剑,确保不留一个活口。
魅七拿着一块黑色腰牌,一截箭矢来到司空烨
面前。
“王爷,寅午身上搜出的令牌,这是他们用的羽箭。”
令牌上刻着大大的安字,司空烨看过之后,几乎将令牌捏碎,“安王?大哥!”
魅七见主子周身杀意外放,话到嘴巴咽了回去,他自幼培养在铁甲军,如今终于有机会跟着主人,不想被赶回南滇,自然伺候的小心翼翼。
……
京城朝会,宪王手拿象牙笏板,出列朝臣,“父王,算算日期,七弟近日即可抵达京城,如今西陲安定,此次归来,儿臣建议七弟至此就留在京中,以全七弟千里奔波只为思念父皇的慈孝之心。”
安王听完,眉头紧蹙,“二弟此话差已,边境安定皆因七弟镇守在那里,如今周边小国皆虎视眈眈,随时都在蠢蠢欲动,骚扰我境之忧。去年夏季南方大水,冬季雪灾,已掏空国库,如果七弟留在京中,万一它国趁机挑事又该如何是好,如果七弟安于京中,晋州又由何人替代?宪王,你可想好了?”
宪王见皇上听了大哥的话,面上已显不悦,就想借机提拔自己的人。
他道:“北夏泱泱大国,人才倍出,本王也是心疼七弟在那边陲苦寒之地多年,这才想着让他回京多呆些时日。”他态度真诚,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皇上却
没理他,重重哼了一声,“哼,安王倒是思虑的深。亏烨儿从小与你亲近,他三年未归,你做为长兄,竟无半点想念之意,对手足之情如此淡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
安王一时傻在当地,他怎么就不念七弟了,他不过从大局着想而已啊!
当即跪倒在地,“儿臣自是思念七弟,断然没有其他想法,父皇明鉴!”
宪王撩朝服跪在另一侧,“晋州苦寒,儿臣建议在无战事之时,守将三年轮换制度,既能稳固边境,又能体现父皇爱民之情。”
司空殷德并不接二儿子的话,谁来接收晋州二十万大军,他要仔细衡量再定才好。
此时,外殿太监高喊,“大将军王回京觐见!”
皇上听了欣喜,立即通传,“宣!”
司空烨进殿,视线落到两个哥哥身上,安王见到他眼中立即盈满喜悦。宪王更是夸张的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从面上看,对他此次回来,还真欢喜得紧啊!
司空烨笑着点头,自身情绪同样掩饰极好,向两个哥哥拱手,这才跪伏在地。
“儿臣参见父皇。”
他在殿外就将一切对话听得清楚,见完礼后,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