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听了直接放人,嘴里冠冕堂皇,心下却是松了一口气,他发誓,这阎府的银子,日后是说什么也不能赚了。
“既然是太师府的家事,的确不宜过问,签了死契的奴仆偷盗主家,不可饶恕,阎小公子,得罪了。”
“无防,无防,我们当差的也是奉公办事。”俩人打着官腔,就想息事宁人将人带走。
天底下哪有那样的美事,算计完人,诬蔑了人的声誉,污她的店铺,拍拍屁股就想走人。
唐萦歌一声娇喝,“站住。”
阎韬阴狠着脸,回头看向唐萦歌,唐萦歌一点都不怕他这眼神。
“这位阎公子,你不会这样就想走吧!”
“你想如何?”阎韬此时都想杀人了,他一脚踹在赵钱的屁股上,那阴狠劲真是看得其他人都有些害怕。
唐萦歌轻笑,“我家妹妹不争气,让夫家休回娘家,我这个做姐姐的管不了她,她自甘堕落愿委身与你做外室,我也不说什么了。”
她说到这,故意停顿一下,就是想羞辱一下这对奸夫淫妇。今天的事,她那妹妹是共犯,目的就是想害她,她又怎么能让唐可柔好过的离开。
随即唐萦歌叹了一口气
,有些哀愁地道:“左不过名声已经被妹妹牵连毁了,我这辈子也不打算嫁人了,就想着开好这家店,让余生好过一些。可是阎小公子,你家的奴仆污蔑我酒楼生意做不下去,又将我二楼二间雅室沾染了脏污与晦气,我必当重新翻修一翻才能卖座。这些个损失,你当真要拍拍屁股不管了?”
阎韬想说,我管你。
白湘东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他什么都不怕,他就想对唐萦歌好来报答心中那份情意。
他大声道:“如果阎家不管,那这人就不能带人走,阎家下人杀人犯事可以说是家事,那阎家下人污他人名声,害他人损失收益,就不是家事。做为阎家主子是不是就要赔偿。”
阎韬没想到,这里还有人敢和他叫板,咬着后牙道:“小小贱民,你想死吗?”
白湘东轻笑,“在下不才,虽无功名在身,却是官宦弟子,并非你说的什么贱民。但公道在人心,如果小公子今日敢赖账,我就去府衙告你纵奴污蔑他人清誉,毁我酒楼生意。我就不信,阎太师不要名声。”
阎韬怒了,伸出手指白湘东的鼻尖,“你敢威胁我,信不信我现在就
将你的店砸了。”
他阎韬是谁,京都一霸,最是不好惹的国舅,皇贵妃亲弟弟。
他看到雅舍赚钱,就想把这个产业划到自己名下,不然,他怎么会对一个破鞋那么上心。今日救下唐可柔,可不是对她有着什么怜惜之心。
而是怕她人进了大理寺,以董未臻那人的脾性,非得把他的计划问出来不可。他不能让人知道此事,所以必须将唐可柔带走。
结果,这雅舍的人,竟然一个个都是不知死活的,敢在他这个太岁身上要钱。
眼看着,他身后的打手就要上前,雅舍的护院也都出来了,唐萦歌一阵冷笑,“阎公子今日要敢叫人毁了我的雅舍,明日就算跪死在宫门前,我也要告国舅爷仗势欺人,毁他人财产。”
阎韬看唐萦歌不似说假话,他没想到自己看走眼了,一个小娘们竟然有这样的狠心。
他说了一句,“我们走着瞧!”就准备用横地打出一条道来。
眼看,俩方就要打起来,这时,之前那续着八字胡,给阎韬送信的茶叶商挤上前,拱手道:“太师为人一向受人景仰,怎么能因此等小事毁了名声,这些银钱在下孙柯愿替这奴才
赔付。”
见阎韬并不领情,孙柯讪笑,“阎总办能如此快得到消息,可是小得废了好大劲送出去的风声,今日有医圣出面破案,雅舍这边要是真告官,阎大人怕是护不住那女人。”
言外之意,今日要是不让雅舍消气,真的要上告,阎韬干的那点事就会捂不住。
“孙柯是吧?既然你愿意出钱,你留下和他们谈吧。回头想找爷办什么事,去广储司找爷。”
阎韬向着天咔出一口痰,重重地吐在雅舍大门口,大摇大摆地带人离开了。
唐可柔捏紧拳头,这就是权贵,碾死他们这些人,就像碾死蚂蚁一样容易。
她心中暗暗发誓,害她的人都给她等着,等有了机会,绝对要将今日之仇都报复回来。
陆吉已经悄悄来到唐萦歌身边,他用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是属下没有看好,让人溜了出去,要不要我出手,将那阎韬咔嚓了。”
唐萦歌摇头,不动声色地看着阎韬那拽地二五八万的走路姿势,还有唐可柔毫不犹豫地要跟着上马车的绝决。
唐萦歌先是撇了一眼坏了她好事的孙柯,不怀好意地笑了,随后冲着唐可柔的背影喊道,
“
柔儿,如果你留下,我愿念着姐妹情意给你一个解释机会,今日为何要在雅舍杀人,陷雅舍于绝境之地。如果你就这样无名无份跟着那人离开,一句解释也不留,别怪姐姐从此不认你这个妹妹。”
唐可柔已上了马车,回头望过来的眼神里却充满了仇恨,她一句话都没说,义无反顾地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