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伙人自大雨过后,相约一路同行。
他们的行程一再耽搁,在病魔面前,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重要的。柏景行心急如焚,一晚,嘴角就起了火泡。
唐萦歌知道他是担忧父亲,劝道:“哥,后面的路程我们抓些紧,争取早日到,你也别太上火。”
柏景行点头,也只能如此。
可是屋漏偏缝连夜雨,前夜的雨也不知下了多久,道路泥泞越发难行。
掉在队尾的马车,忽然就险入泥泞中,折腾几下,车衡梁就折了。
“教主,马车坏了。”
东方文乐回头看了一眼那车,很是懊恼,“叫你们多买一辆马车,将药材分装,现在好了,耽搁事了吧。”
这边动静闹得挺大,柏景行他们也停了下来。如今他与东方文乐朋友相称,见他犯难看了一眼自家的车辆。
“把那车的药材倒到这边吧,我这辆车宽敞,女子坐我这辆车,我骑马。”
东方文乐过意不去,一直称到了镇上,再买一辆车。
小小意外,耽搁的时间并不长,一行人赶路很快就到了峪口镇,买了干粮,补了水,却买不到马车。
柏景行道:“算了,就这样吧,咱们加快一些速度,也许天黑前能赶到安阳城。到那再看。”
余安给所有人送水,他拿着一个大茶
壶,一边走一边关切道:“这南方的气候不比北地,到了晌午时段日头毒,大家多喝一些水,水里我加了金银花,大家多喝一些,免得上火。”
没有人看到,他在倒水时,在动作上做了手脚,众人不查,将去火的药茶一饮而尽。
一行人再次上路后,没走多久,柏景行这边带来的侍从就有人称肚子疼,随后接二连三的闹肚子。
柏景行:“怎么回事?”
东方文乐打马上前,“莫不是水土不服了?”
闹肚子人折腾几次,腿打软,求道:“公子,奴才怕是跟不上路程了,奴才觉得全身无力。”
闹毛病的人不少,有五人之多,柏景行给他们号脉,症状的确是水土不服。
“这……”他眉头紧蹙。
唐萦歌知道他哥心急如焚,提议道,“这样赶路的确辛苦,让他们坐车吧,到了安阳给他们找间客栈休息。”
东方文乐没想到她这样的千金小姐,会让下人坐车,自己骑马,又重新审视她好久。
柏景行又问了一圈,几人称中途口渴喝过溪边水,也许是那水有问题。
实际上,他们饮的生水没有问题,只是余安记住是哪几人,给他们喝的茶水里加了药而已。
没有他法,最后一辆能坐人的马车也让出来了,三位姑娘
不得不面对要与人共骑的尴尬。
彩云:“奴婢身体好,跟着大伙走着走就行了。”
她不敢逾越与男子共骑,杨菁同样不敢。
俞林想着杨菁父亲才去,现在只是故作坚强,定然还在伤心,哪里适合走路。
他把车辕上的杂物又向里面推了推,对杨菁道:“杨姑娘,坐我边上吧,虽然还是会晒,总比走路好。”
彩云咬着下唇,红着眼睛看俞林,俞林挠挠头不好意思道:“要不马鞭给你,我走路,你赶车。”
彩云一仰头,“不必了,走路更好更健康。”
俞林看了看只能坐下一人的车辕,不说话了。
彩云不高兴,杨菁也不敢坐。
陆吉上前,弯腰伸手一探,彩云就被拉到马背上。
彩云惊呼,“做什么?”
“你以为你是那些常年在外行走的汉子,别逞能了,乖乖坐着吧!”
彩云想说,坐也不坐他的马,可是另一辆车上坐着小冬子,还有一辆是天冬,的确没她位置了。
唐萦歌上了义兄的马背,劝她道:“别闹了,只一段路而已,就你事多。”
彩云委屈了。
就这样,磕磕绊绊一行人又走了三日,那五人留在了安阳。
再有一日就到吴州,四周景象已显荒芜,本该是秋收的季节,如今田间却荒着无人
种。
“这是怎么回是?”唐萦歌问。
东方文乐看了一眼荒田,道:“夏季溃堤了,稻田都毁了。”
“溃堤?”柏景行惊呼。
余安替自家教主解释,他指着方圆百里的农田道:“官府不作为呗,今年的雨水根本不至于如此,可鄱阳河道就是溃堤了,连带着旬阳、俞安一代都受了灾。要我说,吴州那些官都该抓起斩首,工部修河堤的该满门抄斩。”
“余安。”东方文乐让他慎言。
唐萦歌担心地看了一眼柏景行,因为她知道,柏景行的叔父是工部尚书。
吴州这边接连出了这么大的事,早前义兄好像一点不知情。
柏景行面色也是不好,吴州这边不可能将事瞒住,上头是谁将事压下的?可是杀头的死罪。
正寻思间,黑影突然靠近。
“公子,有问题。”
话音才落,忽然从河道下方冲杀出一伙人来,这些人掩藏在杂草丛间,利用河水掩盖他们的声音,冲出来时,已经在近前。
“快抢,有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