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哗然,“怎么可能?”
“医圣大人是在和我等开玩笑吧?”
柏景行只是冷冷哼了一声,便不理众人。
身后这人却是自动自觉的分开了站在一起的距离,怕被医圣身上散发出的寒气喷到。
唐萦歌问柏海渊,“柏父,咱们太医这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和我带来的这些人说。”
柏海渊想了想,他们现在最缺大夫和药童,可这些活都需要有专业知识,遂摇了摇头。
“你们远途而来,也辛苦了,好好歇着。”
唐萦歌觉得他这是不好意思指使,“那我们就把消毒后勤这一块做好吧,保证咱们临时医署的人都不被感染。”
柏海渊听了连连称好,毕竟他们这样天天近距离接触病人,要说不担心自己被感染那是假的,与其提心吊胆,不如做好防护。
到了用晚饭时间。
唐萦歌看到面前一人一碗的面糊糊,拿着筷子在碗里搅和两下,真的是除了糊糊连个面疙瘩都没有,到是搅合出些许的绿菜叶。
这…
她抬头看了一眼众人,见柏海渊他们那一行人端着碗已经喝完,最后还不忘记把碗里最后那一点点面糊向嘴里倒了倒,争取最后一点点也不浪费。
看来这里是真的缺粮,才会
让这些养尊处优的大人如此节俭。
其中一位稍胖一些的大人似是没吃饱,将碗又用筷子刮了一遍,这才放下碗,拿出帕子试了一下嘴,那感觉就像是吃了什么人间美味。
唐萦歌见状,将碗放到唇边抿了一口,不难吃,还带着一点点咸味,可也绝对称不上好吃。
大家将晚饭都吃完,柏海渊排了值夜的时间,因着少了何太医,就缺了一人轮值。
他看了一眼儿子,“博文,辛苦你顶上吧,现在人手短缺,也是没办法。你才来,就值上半夜吧!”
柏景行没意见,正好他要试试唐萦歌说的那药方,点头,“行,我这就去看看何太医的病情。”
所有人都散了,唐萦歌她们先回了住处。
因为鄱阳的房子空出来的多,住处到好安排,就近离亦庄不远的一户人家,上周才都死光了,空了一阵子正好能住下他们一行人。
进了屋子,还有淡淡的酒精味道,俞林和小冬子早已把住处边边角角都做了消毒。
唐萦歌闻了一下屋中的味道,浓得有些呛人。
忙将身边的窗子推开,她警示道:“酒精消毒切记不能有明火,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点头,屋中酒精味散了,唐萦歌才让燃了油灯。
女子睡西厢房,男子睡东厢房。
柏景行和黑影安排在主间,一行八人都住下了。
男人们休息了,女人们还要挑灯缝衣服,口罩,还有要戴的防护手套。
房门被敲响,唐萦歌抬头,见是义兄,将缝到一半的口罩塞起来。
“哥,你不是在值夜吗?”
柏景行揉了揉肚子,“去过了,也安排了人煎药,倒是为兄这腹部饿得厉害。”
唐萦歌抿唇轻笑,她这个义兄最是贪食,晚上那一碗稀里咣汤地面糊能吃饱才怪。
“我去给哥煮碗面吧,咱们带来的面还能吃上几天。”
柏景行摇头,“光吃面与那米糊有什么区别,县城南不就有一条河吗,咱们去抓些鱼回来,妹子给哥做碗鱼丸面吧。”
说这话,他的确有些不好意思,可是这些天赶路,本来就没吃好,到了鄱阳,一日三餐只能喝米糊,他是真受不住了。
唐萦歌一想,鱼含丰富蛋白质,是增强抵抗力的最好微量元素,可以多弄些鱼回来,熬些鱼汤给大家伙改善伙食。
“行,咱们弄些鱼回来改善一下生活。”
俞林那边躺在床上翻煎饼呢,不外呼别的,也是饿的。
听到唐萦歌要去弄鱼,趿拉着鞋子就出来了,“唐姐,我水性
好,我和你去。”
“本来也没想着让你闲着。”唐萦歌笑。
俞林在水库边上长大,下水摸鱼这活肯定得让他上。
俩人在院中一阵捣腾,找到了两个竹篓子,竹篓子扎了几个眼漏水,用来网鱼。
柏景行带上黑影,唐萦歌带上俞林,他们有马,片刻功夫就到了城南。
鄱阳如今就是半个死城,一路走来静悄悄的,也没了宵禁那一说了。到了河边,看到波光粼粼的河水俞林脱光了膀子就准备跳下去,被唐萦歌一把拉住。
柏景行轻咳了两下,有些不自然二人的亲近。唐萦歌没想那么多,只是看着河水中一物愣神。
“那是什么?”
俞林和柏景行的目力都没她好,黑影仔细看过去,竟然是水耗子在河中游泳。
“是老鼠。”
俞林听了当下惊得一身冷汗,如今他们都知道让鄱阳变城半个死城的罪魁祸首就是老鼠,这条孕育鄱阳几万人口的南河里有老鼠,这水还能吃吗?
“完了,水里有老鼠,这鱼也吃不得了。”
柏景行当下也觉得不舒服,甚至有些恶心反胃。
唐萦歌却是挽起裤子,踢掉了鞋子,不在意道,“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