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萦歌被安排在三楼雅室,下人对她很是礼遇,孙柯到来前,果子点心茶水一应上齐了。
孙柯一进门,躬身一揖到地,往日的算计全部隐藏起来,态度公瑾又谦卑。
“小人孙柯不知县主光临,让您久等了。”
唐萦歌心道,不愧是商人,这幅八面玲珑的本事还真不是谁都能做的出来的。
“孙掌柜的不必客气,我今日来也是因为急于找人谈一比合作的买卖,此事如果成了,这辈子都不用忙别的。”
孙柯一直知道面前这个女人做生意的厉害,几乎是开什么都赚钱,偏那生意还都是别人抢不去的。
一时之间,好奇之心大于合作之心,竟想知道是什么买卖。
“承蒙县主看得起在下,孙柯从前还自认有几分家底,和县主比起来那就不值得一提了。”
捧人的话,唐萦歌还是听得出来的。
她示意,桌上摆着的几个匣子就被蜜糖一一打开了,一时间房间内闪着各种光亮,差点晃花了孙柯的狗眼。
“这都是…”
孙柯看到桌上的东西,竟然觉得自己就是那乡下的土包子,没见过世面的泥腿子,福乐县主带来的东西他不但不认识,甚至见都没见过。
唐萦歌把一匣子摆放整整齐齐嵌钻化妆镜
拿起来,这东西,在现代也就十一个,满钻的,镂空雕花的,配上吉祥图文,卡通头像的各种各样,放在女人随身兜里补妆用的。
然而在这个还用铜镜照人的年代,银镜的本身就已经价值不菲了,何况她这种带装饰的。
“这,这是镜子?琳琅阁那八面镇店的化妆银镜,县主竟然还拿得出这样小巧精致的?”
唐萦歌道:“这匣子是银镜,你见识过了。而这一匣子是玻璃盏,整套如同水晶般做工的餐具。”
她一一介绍,“这个是西洋玩意,怀表,表蒙也是水晶制作,而这个最大的物件是琉璃灯。这样的琉璃灯,会比绢纱灯明亮许多。”
孙柯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了,他也算是大江南北走过的人,见识远比常人,面前这台琉璃盏太美了。
赤金灯托上架着透明的灯罩,偏那灯罩做成花型,每一个花瓣叶片下还都坠着透明的水晶坠子。
点上蜡烛时,不但室内更亮了,还会折射出七彩的光晕。
那西洋玩意怀表看着也精致,可他看不懂时间,到是对那盏琉璃灯最感兴趣。有种爱不释手不想失去的冲动。
唐萦歌看出孙柯眼中的贪婪,示意蜜糖几人把东西又都装了回去,果然捕捉到孙柯
眼中的失望。
她笑问,“孙老板,我这些东西也只是我看到宝贝当中的一部分,海外这些玩意都是最普通的生活用品,而这被称之为玻璃的东西运用到最神奇的地步,就是拿它做窗子。那当真是窗明几净,视野通透,让人眼前豁亮到不想走出家门半步。”
孙柯被她馋得不行,还在努力维持着镇定,端起茶盏喝下一口压压惊,这才恢复常态道。
“不知县主找在下的目的为何?不如详细说说。”
唐萦歌等着的就是他这句话,“孙老板觉得,我今日拿的这些个小物件如果卖,可有销路?”
孙柯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照实说,“都是稀罕玩意,很难见到,又皆是有用之物,销路不成问题。”
唐萦歌点头,“正是如此,这些小物件在海外都不值多少钱,只要运回来就可以狠狠的大赚一笔。本县主想与孙老板合作造船出海,不知你意下如何?”
孙柯立即心动,早听闻海外盛产之物与稀缺之物正好与北夏相反,如有本事跑海,平安回来的都能发家。
“只是唐姑娘怎么想到找孙某人合作,您自己的生意做的如此之大,还差孙某入得这点钱吗?”他问得小心,天上掉馅饼这事,他不会
无脑子往里钻。
唐萦歌摇头,“实不瞒孙老板,上一次雅舍初识,我就知道您定是家底颇丰之人,而我的生意看似赚得不少,毕竟才刚刚起步,造一条能承受海浪的大船可不是闹着玩的,要白银二十万两,出海一次至少要五搜这样的大船,百万两的银钱,这样厚的家底可不是谁都能拿下的。”
孙柯为难了。
若当真孤注一掷地去做,百万两拿不出,五十万两倒是能从家族中筹借出来。
可他即将面对的麻烦,让他什么都不敢应呈下来,他不说话,唐萦歌热切的表情也冷淡下来了。
“怎么,孙老板觉得我说的商机不可行?”
“不不不,县主对于赚钱的眼光一向独道,孙某绝对没有怀疑过。”
唐萦歌放心,坐正了身子,“那就好,不瞒你说,这京城当官的多,有钱的人却没有,因为这些官员谁也不敢说他有这么多钱,而且他们也不在乎这样去赚钱,觉得是自降身份。我呢,就想找个人五五合作,一人五十万两,想来想去,孙老板的财力最适合,你说是吧?”
孙柯又沉默了。
唐萦歌怒了,轻轻拍案站了起来,“我与你说了这么多,孙老板一直沉默不语,看来孙老板并没有和本县主
合作之意,抱歉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