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原本不服气了,彩云拍了拍身后石桌上放着的匣子,“这里面是你们的卖身契,不听话的,拼了小姐责罚,我也敢处置。”
如果唐萦歌在,真想不出,一年时间能把彩云锻炼如斯,这哪还是那个当初看到她上吊,哭得梨花带雨的小丫头。
人都安排好下去了,剩下的几个管事围坐在菡萏亭石桌边叹气。
彩云眼中的倔犟一下子就泄了气,她再怎么想学小姐的样子,也不过是画虎成猫,装的。
陆吉像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拉着彩云就向外走。
“做什么?”
“今日来抄雅舍的那个贪官又来了,一个人没带随从,我把人绑了,在柴房。”
彩云一直讨厌陆吉的,从和她抢水煮鱼开始。
她心里原本是喜欢俞林的,可小姐出事了,俞林在哪?
小姐要陪养他做雅舍的掌柜的,雅舍一众人无处安排时,他又在哪?
现在全府上下没有人管事,没有人和她做商量,俞林人又在哪?
而这时,还有这个冒冒失失的傻小子在,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陆吉带着彩云到了建宁园前院的处小竹林里,因为建宁园本就处在南城边,如果不是开了雅舍,这里本是人
烟稀少显有人经过的地。
陆吉对她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贴近彩云的耳朵道:“这家伙来前绝对没安好心,先前要不是王爷回来,雅舍就让他搬空了。要不要给他一点教训?”
彩云心中迟疑,扭头想对他小声回话,一侧头,唇不经意的蹭过陆吉的唇,湿湿的、软软的。
二人皆是一懵,脸同时就红了,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你挨得那么近干吗?”彩云怒推了他一下。挡土墙
陆吉抬手就捂上彩云的嘴,“姑奶奶,别让他听见,我还想着打完了把人丢在这当被人抢劫的呢,不然知道是你我干的,小姐可要遭罪了。”
如今唐萦歌的封号被夺,府里的人再次改称为小姐。
彩云的唇被他捂住,那手上的热度烫的惊人,似乎还能感觉到手掌上的粗糙沙砾感,以及淡淡的皂角香。
这份清爽忽然让她的心为之一跳,似是有什么东西变了,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脸烧得更红了。
扒下他的手,彩云看了一眼周围,在手边挑了一根细竹枝折了,在空中甩出一个花。
郝仁义怎么都没想到,他是来谈判的,企图让这些个狗奴才对他摇尾乞怜,上
杆子拿银子孝敬他,所以人一下了马,还没等张嘴说明来意,就被人拿了麻袋给叩了。
彩云走近了也不出声,没头没脑的就是一通抽,一边抽一边心里骂,打你个贪官,黑了心的。他们都说你是来雅舍栽赃陷害的,我让你栽赃,我叫你知道知道姑奶奶的厉害。
彩云最佩服的就是小姐打架的本事,只要是小姐会的,她全都要学个十成十,这打架的能力自然不能落下。
郝仁义完全没想到,溜达一圈差点没被人抽废了,这么多年,只有他向人挥鞭子的时候,从来没体会过被人抽的滋味。
“唔,唔!”
郝仁义被抽得满地打滚,想用胳膊护着身子,胳膊也疼,翻过来想护着胸口,后背也疼。他拼了命的喊饶命。可惜,他嘴里被塞了臭袜子,发出来的声音只有呜呜单调的呜咽声。
陆吉一只脚没有穿袜子,走上前拉了一把彩云的胳膊,“别打了,拿了他身上的钱袋子,咱们走。”
彩云气喘吁吁,她的确打累了,丢了竹条在地上,上前在郝仁义腰间一顿摸,抢了钱袋子和陆吉溜回府里了。
郝仁义心里这个苦啊,被人打了,抢了钱,还绑在阴湿的竹林里,
他废了整整一个时辰的时间,才将手上的绳索解开,天色都黑了。
“马得,要是让爷知道是谁害我,我绝不饶他。”摸了摸怀里,那根金钗还在,总算让他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一动,浑身都疼,呲牙裂嘴的像雅舍大门而去,一边走还不忘记一边回头张望,很怕又遇到歹人抢劫。
园内。
彩云觉得替小姐出了一口恶气,心情好了不少,坐在菡萏亭等着那人找上门。
晚上谁都没有吃饭,没有小姐的消息,王爷也没有回来,张伯倒是领着走路都有些困难的郝仁义来了。
“你就是之前福乐县主的贴身丫鬟?”
彩云早就等着了,见到他,故意装不识道:“你是?”
郝仁义终于可以显威了,大爷一样地坐在石凳上,从怀中掏出那根金钗放在桌上,“可认识此物?”
彩云瞪大了眼睛,“这是我家小姐的贴身之物,怎么在你那?”
郝仁义松了一口气,摆出了大爷的架势,“既然认得,那么我也不和你多说废话,我就是你主审疑犯唐氏的官员,如今你家主子在狱中受不得苦,希望能过得好一些,她叫我拿了这根钗来寻你。”
彩云心中只剩下担心了,拿
起金钗眼泪就落了下来,“小姐那么硬气的性子,受不得狱中的苦,一定没少遭罪。我能为小姐做些什么?”
“哼,果然是个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