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宏脸色不好,和孙柯提供的那份契约比起来,郡主这份更详细清楚,甚至还有手印。
那么孙柯的应该就是假的。
“这…”赵大人额头开始冒冷汗,但是错已经犯了,他绝对不能承认。
“郡主,这协议孙柯也有一份,难道郡主以为我审案不调查的吗?漕运那边也提供了证据,一切都摆明孙柯的的确确出了一百万两。”
唐萦歌向边上的人挥了挥手,蜜糖走上前将第二个匣子打开,整整一匣子厚厚的银票,面额都是一百两一张的,看样子应该有一百张。
这么多张,厚厚一摞子摆在那里,视觉上很有冲击感。
赵宏当即咕咚咽了一口吐沫,郡主真是太大手笔了。
“赵大人,漕运有人做证,不知是谁呢?当初我可是和总舵主谈的生意呢,毕竟他的妻子罗萍萍可是两淮盐史司的女儿,我与李夫人也是有交情的。”
赵宏的心思都被那打开的一万两银票吸引了,一万两啊,他靠吃俸禄一辈子都拿不到的钱啊。
说真的,京兆尹这官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京都官太多了,他难做啊,大案子有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呢,小案子有头有脸的人来打官司,张张嘴他就得办了。
真说捞好处,除了孙柯孝敬的那三千两银子,还真没
啥油水呢。
所以这一次见到这一万两就有点心思活络了。
唐萦歌就那么看好戏一样地等着,看赵宏在那坐立难安的,她就想笑。
果然,赵宏没抗住,“其实,孙柯那边的漕运证人好像就是一个负责造船的小管事吧!”
唐萦歌听了,知道这孙柯果然也不是傻子呢,她不在京都的这些日子,这是和造船的人攀上关系了,套出了造船的成本,知道自己被坑了,所以想反坑她一笔。
“原来啊。既然孙柯有证人,他所出示的证据和我的证据不符合,那就将此事上交到都察院吧!这些银钱大人您也安心的拿着,您只要将这事拖延上一日再办就可以了,毕竟我也是今日才到的京都,这件事让我有点措手不及呢!”
唐萦歌随后又状似无意地道:“啊,对了,王爷怕是明后天也要回来了,雅舍虽说是我开的,就算赵大人不答应我的请求,您也没办法用它抵债呢,因有还有一半经营权在王爷手中。对了,后来听王爷说过,好像他又将自己的一半经营权让利给了长公主,所以你也可以问问孙柯,他现在还敢要吗?”
赵宏之前断案,也是拿了好处听从孙柯意愿,才将雅舍判给了孙柯。不过他做事喜欢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就将这个赔偿加
了一个期限。
这会听说还有一部分是长公主的份额,赵宏就忍不住额头冒汗,暗自庆幸,还好,还好没有立即将雅舍判罚给出去。
赵宏本来就是一个墙头草的性子,当初办唐可柔一案就能看出来,这人其实特别没主见的。
现在孙柯明显证据有问题,就不能一味的站在他那边了。那么他在得罪人的前提下,就要重新找靠山。
“郡主,其实这事我也是顶着压力办得,这案子当初也棘手啊,孙柯上面有人呢,宫里的,下官惹不起,您又的找寻不见,我这才秉公断案了,人证物证的,郡主莫要怪罪下官才是啊!”
唐萦歌特别好脾气地道,“不怪罪,赵大人能来与我叙叙家常,这么给我面子,我怎么会怪大人呢!”
赵宏盯着那摞银票小声道,“不怪罪就好,不怪罪就好。”
唐萦歌见他急不可耐的想将银票占为已有了,就端起一旁的茶水,“大人公务繁忙,我就不占用赵大人时间了,来人,送客吧!”
赵宏很识趣地揣钱走了,陆吉闪身进来。
“郡主,雅舍的生意被封,半年损失几十万两银子,都是这人使的坏,您不好好整治他,为什么还拿钱给他?”陆吉很烦,要不是不想给主子惹事,他都想暗地里把这些讨厌的臭虫
都解决掉算了。
唐萦歌笑看着他,手抚摸上肚子,心情大好的模样,“陆吉啊,你办事还是太直接了,想害一个人,总要找到把柄吧!孙柯根本不是事,我已经想好怎么解决他们了。”
她可从来没有想过放过赵宏,这样的贪官,无能又无用,将她的产业莫名其妙停关了半年,真当自己是根葱是颗蒜了。这一次不将他撸下马,她就不是唐萦歌。
处理完赵宏,就能查出背后给孙柯撑腰的户部人是哪个,一个一个来,谁都别想跑。还有宫里那个,她不用想也猜出是吴汐婷,既然是敌人,就要报复回去,第一步自然先断了她银钱再说。
陆吉:“那郡主想的是什么主意?”
唐萦歌想的是,这是还得找一个靠得住的人来办。
司空烨离开都察院后,顶替上来的人她不清楚,于是道:“你去大理寺报案,就告赵宏假公济私,证据不足时将我的雅舍查封,判定我要赔孙柯百万两银子。我人回来了又提出要一万两银子做好处,可将案子重新审理。他这是知法犯法,收受贿赂。董大人刚正不阿,肯定能重新受理此案。本朝律例,一但查实官员勒索白银到达一万两,撤职查办。我要赵宏从他的位置上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