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了,皇上都有那么多儿子了,她生下儿子又有什么可值得稀罕的。
亏她姑母那么算计,还指望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后能普天大赦,让安王顺利返京。
一行泪悄无声地滑落,她问田嬷嬷,“我听宫里人说,唐萦歌产子时,瑞亲王冲进产房,从头陪到生产。同是女人,为什么她生孩子就没有晦气。”
田嬷嬷一噎,这天底下能做到瑞亲王那样的,扒拉着找,怕是也找不出第二个。
“娘娘,您别多心,等咱们回到翠微宫,皇上就来了。”
吴汐婷翻个身,将背对给外人。她根本不稀罕皇上会不会来看她,只是她觉得为什么唐萦歌被男人疼宠到了骨子里,她也生孩子,却感觉不到人在乎。
然而她此刻还不知道,皇上没来,是一直在压着火,等她看到皇上,那就是火山爆发之时。
司空烨曾经差一点失去唐萦歌,相同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再犯第二次,所以在进宫之前,他将一切可能发生的意外都想到了,也做好了准备。
桑齐很快就回来了,皇上在御书房召见的他,谈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只是没一会,八皇子就被传召进宫,人进宫了,
却没有人看到去了哪,多日都没有人再见八王爷出宫。
华阳县主找到父亲提起此事时,已经是好多天后的事了。
司空烨却知道,八弟应当是出不了宫了,至于父皇对他做什么了,他猜不出来,只是这人八成是没了。
吴汐婷生产第三天,气色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因为怕见风,也没有人让她回翠微宫,大小就在御书房的偏殿养身子。
所有人都以为梦嫔是受了泼天宠爱,后宫这么多妃嫔又有哪一个得到如此照顾过。
然而,这三天皇上坐在龙椅上,没有一日进过寝殿看那母子一眼,直到他从司空宸嘴里套出了具体经过,皇上拖着疲倦又苍老的身子,不知是怎么迈进偏殿的。
吴汐婷看到皇上,脸上一喜,“皇上,您终于有时间来看我们母子了,您看十殿下他长得多像您啊!”
皇上站在床前,表情木讷,眼睛生涩地转动到小孩子身上,看了一眼。
还真有一点像他,只是这一点像,是从老八那遗传来的。
还真可笑啊,他称帝三十载,不说丰功伟绩是一代名君,可也是兢兢业业、勤政爱民。是他一统天下,是他守住了太平。
可是他
的女人,一个又一个地背叛她,是吴家,给他莫大羞辱,都是吴家的女人,他真不该在御书房就宠幸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皇上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伸手就掐住了吴汐婷的脖子,面部表情变得狰狞无比。
“吴汐婷,你为了得到朕的宠爱,还真是什么都敢做啊,连朕的儿子都敢勾引,你是觉得朕老了,满足不了你了是吗?你竟然敢这样羞辱朕,你真是不想活了。”
吴汐婷拼命挣扎拍打皇上的手,她不能呼吸了。
“放……放开,皇上你在说什么啊!”
皇上眼底已经一片赤红了,在诏狱,司空宸受不得刑罚,已经什么都招了。梦嫔如何勾引他,二人是怎么暗通曲款的都说了。只是司空宸比较没骨气,一边哭着求皇上的原谅,一边说他都是一时鬼迷心窍,那时只是太落寞了,母妃出事让他心情沮丧,才让这个女人钻了空子。
事后他发觉到不对了,果断斩断了二人关系。
至于吴汐婷怀孕了,他死活不承认是自己的,只说他对吴汐婷的确有非分之想,可没有做过逾越之事,他不敢的。
皇上却是一个字都不信,让人赐了司空宸鸩酒
,对外宣称八王爷在宫中为皇帝批阅奏折,熬不过辛苦,猝死了。
“朕再问你一句,你怀中的孩子是谁的?”他的手,悄悄松了一点,让吴汐婷能有喘息的空隙。
吴汐婷倒抽一口气,嗓子眼火辣辣的疼,眼里呛的全是眼泪,样子好不狼狈。
“皇上,这孩子就是您的呀。汐婷从来不敢做背叛您的事,您为什么要这样问。”
皇上已经没了动手兴趣,跌坐在一旁冷眼看着她,“看来还真不是老八的,桑齐,将人带上来。”
吴汐婷身子忍不住颤抖,皇上怎么了,今日他为什么忽然质疑自己孩子的问题,难道有谁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
人被推进来,是左良。
吴汐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想找左公公,奈何中间人小糍离开,他们彼此便失去了联系,这人怎么落到了皇上的手里。
“左良,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如实将自己知道的招认了,朕赐你一副全尸,如果有一丝一毫的隐瞒,朕会让你连死后都痛苦万分。”
左良已经没有家人和朋友可在乎的了,可是他在乎自己是不是死得很惨。坚持那些对自己没有意义的事情又有何用呢。
这世上对他有恩的,也不过只是一个皇后娘娘而已。
“老奴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皇上您想知道什么?”
左良一副置生死度外的表情,让吴汐婷的心往下沉,“左公公,您话可不能乱说啊,好歹您跟在我身边时,我对您可是一直很照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