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听着都那么不对味呢,是感激她给的二两银子转运了,还是讥讽二两银子给得少了啊?早知道这人后来能有这般机遇,当初她多照顾一下多少。
“哎,小丫头,你就是当年路边那个小丫头吗?”
唐萦歌是什么耳力,她在外面嘀咕那两句,早就听到了,她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彩霞,这个发型好像不太适合我,老气横秋的,你拆了再换了一个发髻挽吧。”
彩霞诚惶诚恐,一下子就跪倒了,“奴婢愚笨,耽误王妃时间了,奴婢这就替王妃设计更好看的发髻。”
其实妇人的发髻就那么几种,颠来倒去的都不算美艳,唐萦歌也没有为难下人的意思,她是想好好晾一晾周氏。
“我又没说要罚你,不要动不动就跪了,起来给我重新梳发就行。”
彩霞原想着,王妃要见客,手脚麻利地将人收拾好,她也不是个傻的,见王妃要重新绾发,那就是不急。
这一次,她用了一百二十分的细心,将人整个打理好,足足用了半个多时辰。
唐萦歌就是故意要冷落这人几分的,退亲一事,毁女子名节,让原主自尽,她怎么可能礼遇去待方周氏。
这样一来,可苦了候
在门外的周氏,没有人通传她进去,也没有人给她拿个凳,手里端着的礼盒着实不轻,早就抱不动了,又无处可以搭把手。
日头越升越高,三月的天,没有阳光时,站在廊子下也是冷风嗖嗖的。这会阳光斜进来了,又晒得她薄汗涔涔。
方周氏觉得自己离病倒不远了,全身发冷,双腿打摆子,再怎么不济她也是养尊处优的夫人,什么时候受过这份罪。
眼看人都站不住了,里面才慢悠悠地传来通传声。
“叫人进来吧!”
周氏进门,正准备抬眼往上看呢,崔嬷嬷冷嗤一声,“你当这是哪呢,乱瞄乱看,还不给王妃见礼。”
唐萦歌差点没绷住笑出声来,嬷嬷还真是个宝贝,揣摩她的心思也太精准了,她拖延时间不见客,嬷嬷就能趁机拿下马威。
都说权势迷人眼,果然爽啊。
周氏一进门,被屋里下人的阵仗吓到了,哪怕只是匆匆一撇,那一屋子伺候的人,还有华贵无比端坐在上首的女人,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不管曾经唐萦歌是什么身份,如今是高不可攀的亲王妃,极有可能是将来的皇后,动动小拇指就能捏死她的存在。
没见到还能幻想,见到了,现在
唐萦歌已经让她生出了惧怕的心里。
因为距离,已是她所不能企及的存在。
她没想过,其实今日整得这样大阵仗全是唐萦歌故意的,就是故意做给她看的。
周氏恭恭敬敬地跪下,“臣妇参见王妃。”
唐萦歌心中也有百味,如果没有司空烨,她赚了再多的钱,也不能让人对她俯首做小吧。等这人跪完,唐萦歌才慢悠悠道。
“周姨母怎么那么见外,来侄女这里怎么还行如此大礼,来呀,给姨母看坐。”
周氏松了一口气,脸上堆满了笑容,“虽然我与你母亲是闺蜜,可这身份有别,这礼行得应当的。”
唐萦歌看了一眼放在一边高高摞起的匣子,“姨母来看我,还带了这么多礼物,可是为了当年退亲一事,登门道歉来了?”
方周氏听了一愣,当年的事…当年退亲的事都两年了,摄政王妃竟然还记在心里?
“王妃,这恐怕是您误会了,当年退亲的事,方家可没有错,都是那柳氏,说你憨傻痴胖,根本无法为宗妇,主动提出要唐家二女替嫁,我家可是好心,不想干这种损人的事,才将婚书给退了的。”
唐萦歌心笑,还真真是一张厉害的巧嘴,黑得都能说
成白的。“哦,原来一切都是柳氏所为,那是我误会方家了?”
方周氏顺杆往上爬,“对啊,当年的事,我家也是无奈之举。这不,听说王妃生了一对龙凤胎,姨母特意打了一对金锁给两孩子压惊。”
唐萦歌把玩着指甲,脸上到是一片温和,只是语气不太好,“幼时,时常听人讲一句话,穷在闹世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句话讲的还真是这个理,你说是吗,姨母。”
周氏有些坐不住了,讪讪地笑了笑。
“话是这个理,不过咱们不属于这种情况,臣妇哪敢与王妃攀亲。”
“哦,不是亲戚,那姨母说我们是什么情况?”
周氏想,她就是势力眼,来攀亲的,现在非要问她啥关系,这怎么回答?
忽然她脑子一转,觉得自己还挺激灵,笑道:“属上级下级关系,您是高高在上的王妃,我是平头百姓,您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
唐萦歌认可地点点,“你说这个我到是认,既然姨母说你与我没有亲戚关系,那以后我就叫您方夫人。方夫人,当年退亲一事,柳姨娘有错,错在她眼高于顶,看中令郎小小年纪坐了吏部管事一职,人又长得清俊,起了李代桃僵
的心思,可是方夫人,难道你家现在的发迹,就没有我母亲帮助的功劳吗?”
“你忘记当年我母亲给予周家的恩情,因为她的资助才让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