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烨俯身,又在她耳边关心两句,“真的没关系了?”
唐萦歌摇头,从一旁包裹里拿出一对护膝给他,“虽然起不到多少做作,怎么也能挡一挡寒气,别仗着自己年轻,不知爱护自己。”
司空烨拿着一对针脚歪歪扭扭,做工丑的不要不要的护膝,笑出一脸蜜意,“那为夫先过去。”
他们毕竟在守灵,吵闹久了也不像话,司空烨脸上那欠扁的甜蜜表情看得司空涎心里发酸。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有媳妇么,他想要护膝定然有人排着队给他做,可话是这样说,心里可真是酸得不是滋味啊!
唐萦歌这边清静下来了,侧头冷冷地看了一眼冯蓉儿,随后端端跪好,王妃的姿态拿得无两。
冯蓉儿眼泪含在眼圈了几次要落下,都被她忍住,她才不要哭,丢了这么大的脸,再哭,她怕自己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时间一点一点捱着,给皇上守灵不是一般的苦,只要人没晕倒,就不能离开,以表式对皇上的敬重。
殿里的人,无一不是养尊处优的,半天下来,一个个就饿出了菜色,水也不能多喝,不然一殿的人,一趟趟跑厕所成什么样子。
这些人,没吃没喝的干熬着
,又不能睡,狠怕被人参一个为臣不尊的罪名。
唐萦歌袖口里就藏着小点心,松软可口,小小的凤梨酥中间还夹着馅料,偷偷咬上一口,在嘴里含化了就咽下去了,倒没受多少罪。
冯蓉儿可没有小锦,她先是受辱,后又伤神,精力不济加上挨累受饿,一晚没撑过去就晕倒了。
见风使舵的人不少,冯蓉儿晕倒第一时间,信王妃就嚷嚷起来,“哎呦,八王妃怎么在大殿睡着了,大家谁不困啊,我们年纪大的都忍了,年纪轻轻的还熬不住,还真是金贵命。”
唐萦歌心中给信王妃配了一个最佳策划的名头,这脑回路还真是快。她想躲着不管此事,信王妃显然已经找到了和她交谈的借口。
“如今您可是摄政王妃,宸王妃睡着了,如此大不敬的事也做得出来,还不好好惩罚她。”
唐萦歌忍不住嘴角抽搐,夫家的官做的大,又不是她,她根本不想出这个头好吗。
唐萦歌想着,总要顾及冯大人颜面一二,怎么说也是朝中重臣,于是开口道,“宸王妃怕是产后体弱,由人抬下去让太医照看一下,再定夺吧。”
唐萦歌吩咐完又默默跪坐自己的,信王妃踫了一个软钉子,
撇嘴。
“弟妹可真是好脾性,之前她才打了你,这气都能忍。我可是给你找机会出气。”
唐萦歌:“多谢皇嫂,但那事已经过了。”
信王觉得这是一个巴结兄弟的好机会,也跟着媳妇胡来,他身边就是司空烨,挨着他道:“如此大不敬,就该逐出宫庭,跟本不配做皇室中人。”
司空烨眼皮都没撩一下,跪了一天一夜,人如标枪一样,毅力不动。
“六哥,冯大人的面子总要是给的,至于八弟妹,她总归是要改嫁的人,我真将她驱逐出宫,将来怕是再难嫁人了。”
司空烨明知道父皇对冯家的情份,何必在这个时候忤逆父皇的遗愿,他如此还卖了一个人情,冯远衡的部下官员势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信王不服气,觉得老七真是不给他脸面,作势也往地上躺,司空烨心中冷哼,“六哥可是将帅之才,您如此虚弱难道是边境虽然安定,欠于锻炼身体?如此,不如父皇丧事一过,六哥就去晋州吧,那里比较锻炼体魄。”
司空启想偷一会懒,没想到才倒地上人就给安排到边境去了,还有比这更气人的吗。
“七弟,你做事可不能这样随性啊,那边都是你的旧部下,
你让我撇下自己的兵去晋州,这不是闹着玩的吗?”
司空涎回头,“信王,子霁也是为你好,到哪都是北夏的士兵,哪有你的我的之说。”
司空启想扇嘴巴,“我身体一向好,刚刚就是头晕了一下,这不又没事了。”
司空涎点头,“六哥既然认了我这个七弟,我也要替哥哥着想,既然你不愿去晋州,不如辛苦一趟去兖州吧。父皇如今病逝,消息还没有传给大哥。你身子强健去兖州再合适不过,如此可好?”
信王这会是真不舒服了,跪都跪不住,这个外面找回来的野杂种这是想将他往苦寒之地发配,当场给他难堪啊,这再要说不去,好像也推诿不过。
“父皇去了,全国第一时间守丧,早有全国榜文下发下去,还用我再跑一趟吗?”
司空烨冷笑,“皇上不了解六哥,六哥是将帅之才,怎么能做跑腿的杂事,就怕六哥这身体受不住,毕竟带兵还是很累的。”
司空启虚眯了眼,想着绝对不能让这俩人卸了他的军权。
“兖州苦寒,离京都又远,这种事就得我这种身体好的去才行,臣愿意去兖州传旨,正好也想大哥了,过去看看他可还好。”
信王出头没落得
好,那些个想偷懒的都不敢了,挺不过去,也咬牙熬着,饿了就喝水,晚上宫人送点心来时,一个个不顾形象地往嘴里填东西。
唐萦歌却是最斯文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