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的人去西边冶城截周家金砂去了,周家的金饰半成品是在冶城完成的,剩下的镶嵌细质活才是拿回京都要做的。
所以胡德出发去冶城这期间,唐萦歌要大张旗鼓地告诉所有人,她要去东城的白马寺,让全城的人知道,她唐萦歌带着一家老小和男人出城了。
白马寺的香火很旺,尤其是符箓最是出名,杨春四月天忽然要带着两个才百天的小宝宝去那么远的地方,当然要大张旗鼓,恨不得将全府的下人都带去。
崔嬷嬷一阵担心,“王妃,要不把孩子留在府上吧,这要是把孩子折腾出病可怎么好。”
唐萦歌看着两个穿着小夹袄,各戴一顶虎头帽的小家伙正一脸好奇的看着外面的世界,忍不住想摸摸他们的小脸。
“没事的,只要我们多注意,奶娘在吃食上也小心一些,不会有事的,在家里他们不也常抱出来吗。”
崔嬷嬷觉得王妃就是心大,这么大点的奶娃娃折腾出来,真要出事可怎么办。
唐萦歌根本不担心,一是俩孩子从出生一时身体好,连个黄胆都没得过,二是在前世,她的一个姐妹才出满月就带着孩子坐高铁。
那不比这风险大多了,也没见人家孩子折腾坏了,还不是前座背后的小面板一打开,把小孩往上一放,就睡觉了。
唐萦歌好心情地看着外面湖光山色,他们是临时出行,也不会有伏击,一般的小毛贼要是看到他们这一百多人浩浩荡荡的队伍也吓跑了。
子丑得到信时,提前二个时辰打前阵,叫白马寺的主持去清场香客了,唐萦歌如此劳师动众,打得却是为先皇祷告和俩孩子祈福的名声。
那边,胡德只带了十个人,一路快马加鞭到了冶城外五里的荒地伏击,越是离城池近了,押运的人出于疲惫越会在最后关头放松警惕。
胡德为主子做过不少这种事,早就将押运队伍的心理摸得个透彻。
周家可不止金楼、丝绸生意,他们还做西边的贸易生意,从那边收购便宜的裘皮带到中原来卖,他们再将这边卖不出去的陈茶以次充好,运到蛮夷那边高价出售出去。
胡德也没想到,那个拿着主人令牌,看着极年轻的后生竟然让他劫这么肥的一只羊。
周家人才将茶叶换回来的银票与同带回来的裘皮与押运金砂的队伍合并了,准备进城
,结果从两边水壕里冲出十个手拿钢刀的路匪。
这些匪徒一个个身行彪悍,围巾下面露出的脸都是横肉,领头的眼角疤痕一直延伸到面巾下面。
两只铜铃一样凶悍的眼睛说话时就像要瞪出来一般。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胡德将自己用了十几年的江湖口号报上来,那真是悍匪气十足。
周贸彬是周家第一家臣,押运货物从来没出过差错,冶城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撮人,他怎么不知道。
“你是新来的道上兄弟?这是周家的商队,行个方便,周家定有丰厚的好处奉上。”
胡德心想,老子在自已家有吃有喝,有这个国家最牛逼做皇帝的主子做靠山,要你那点好处费用。
“说特么什么废话,你给的好处哪有你身后箱子里面好处多,老子胡德行走江湖二十几年,从来没有遇到肥羊不吃到嘴的。”
周贸彬一听心中知道遇到了茬子,人家跟本不吃周家那套。
“兄弟,周家虽是商人,可也不是没有家底的人,恒亲王可是咱家主的背后靠山,得罪了周家,你们就算抢了这笔货,也消化不了,一
样得吐出来。”
胡德这人凶残,懒得废话,直接拖着钢刀就冲了上来。
“消化得了,消化不了那是我的事,我们只要东西,不要人命。实相的滚蛋。”
这一趟货可有小两万两的东西,周贸彬要是敢跑,就算活着回去,周家人也饶不了他。正准备抽剑死磕呢,迎面一股白烟飘过来。
他只闻出一股带着苦涩的香味,人就软倒了下去。
胡德提溜着刀,用刀背在周贸彬脸上打了两下,“老子都说了,只要货不要人命,在这好好睡一宿,明天你就能动了。”
周贸彬躺下,后面押运的周家侍卫就算心中有准备,架不住胡德他们损招层出不穷,不一会几十押运队伍只是带着轻伤就全料理躺掉了。
胡德分了一下人手,十个人,八辆车,到也能差使得开。
他们怎么将周家的东西悄无声息地运走,暂且不说。
周贸彬躺在地上,眼珠子都要冒出来了,劫他们货的人,开始都蒙着面,他还以为是人家干坏事怕认出来。
结果这群人张狂到,将他们放倒后,就把脸露了出来。
他这会就算化成灰都能将这土匪给画出来,可是他动不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这群人赶着马车去了京城方向。
周家人得到消息,找到马车时,已经是第二日下午的功夫了,马车就停在冶城郊外的一片杨树林子里,春天的杨絮落了一马车,箱子都在,里面的货都空了。
方启锦今个难得没有出去鬼混,她娘让他来冶城将金砂押运回京,恒亲王妃的寿礼她要亲自督促着置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