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年纪了,这么无耻的话怎么说得出口?
难道是因为人老了,所以脸皮也变厚了,就可以不要脸了?
王方木一个外人都要被薛三叔公颠倒黑白的说法气笑了,忍不住就怼了他一句:“就怕薛三叔说话不算数,这里说不管,转头又拿薛顺是薛家人来说事。”
薛三叔公气得花白的胡子抖了抖,高声道:“老夫可没说他不是薛家人,老夫说的是,他要是真有什么大事,老夫是不会管他的,薛家宗族也不会管他。”
正好村里其他几位族老也到了,老远就听到薛三叔公气急败坏的声音,不由对视一眼,加快了脚步。
“老三哥,怎么了这是?”
“里正请我们来商量事情,这还没进门,怎么就先吵上了?”
“走走,先进屋,有什么事进屋再说。”
来的几个族老,薛家人王家人都人,倒不存在偏帮什么,只是在一旁打圆场,劝和几句。
王方木对这些族老还是客气的,笑道:“没跟薛三叔吵呢,只是随便聊了聊,薛三叔有些激动。”
薛三叔公的脾气依然没下去,梗着脖子阴阳怪气的说道:“我知道薛顺小子最近是赚了点小钱,家里把房子都盖上了,你就觉得他有本事了不起。”
“他薛顺能盖得起新房子,还不是因为闺女说
了门好亲?”
“谁不知道如意菜的生意原本是林白在做的,两家说了亲,林白就把如意菜的方子和生意全都交给薛顺来做。”
“结果薛顺是怎么做的?”
“他不顾长久的赚钱营生,直接把发如意菜的方子卖了,把卖方子的钱拿来盖房子。”
“那方子就算卖了钱,也是林白的吧?”
“他一个做老丈人的,女儿还没嫁过去,就抠女婿的东西,断了女婿的赚钱路子,真真是不要脸了!”
“也就是林白好性子,换了其他人,可不得跟他翻脸!”
王方木眼看他越说越不像,不由沉下脸来,低喝道:“薛三叔,我敬你是村里的老人,是长辈,所以才提醒你一句,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我们白溪村,可没有这种族中长辈红口白牙污蔑小辈的风气。”
薛三叔公冷笑:“老夫哪里乱说了?那如意菜的方子跟生意不是林白让给他的?他家盖房子用的不是卖如意菜方子的钱?”
“你这个当里正的觉得薛顺有本事,想讨好他,就尽管去讨好。”
“反正我薛家宗族是不待见薛顺这种人的。”
“我还是那句话,他要真有什么大事,我是不会管他的,我们薛家宗族也不会管他!”
他越说越气,怒气瞬间达到极点,口不择言
道:“既然里正这么护着他,以后他薛家有什么事,也不用找族里出面了,直接由你里正出面解决不是更好?”
边上薛家另一位族老薛三叔公这话说得不太好,自己宗族弟子的事,哪有让别的宗族去解决的?这说出去都要让人笑话啊。
他拉着薛三叔公的胳膊劝道:“三哥,你就少说两句,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当。后辈们有什么事情没做好,就多费点慢慢管教,总不能不管不是?”
薛三叔公这下还来劲了,蹬鼻子上脸道:“你别拉我,薛顺那小子的事,我说了不管就是不管,族里也不要管他的事。”
薛三叔公这几年在薛家宗族里话语权非常大,整个人都膨胀了,颇有些一言堂的味道。
薛家其他几个族老没有他那么大的权利心,乐得不管事,在家带带孙子种种菜,有什么需要出面的时候就到场算个人头数。
此时薛三叔公乱发一通脾气,那位好心相劝的族老被狠狠下了面子,当即沉了脸,对薛三叔公道:“三哥真是好威风,以前族长在的时候,族里要决定什么事都得我们几个老骨头点头。”
“现在族里没了族长,三哥这族老倒是做得比族长还威风!”
薛三叔公平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当成族长,这话简直就是在戳他的
肺管子,当即怒瞪回去:“这又算得了什么大事?”
“难道我一个族老,连决定怎么对待一个族中后辈的权利都没有,还需要我们这些老家伙一起决定?那岂不是太抬举他了!”
这种时候,边上的王家人就不出声了,任由薛家人自己去劝。
不然他们说什么都有可有让薛家人觉得是在幸灾乐祸。
边上另一位薛家族老再次劝和:“你们两个一人都少说一句吧,都不是什么大事,为了个小辈闹起来,也不值得。”
方才开口劝薛三叔公的那个族老悻悻道:“算了,你们想怎么处理怎么处理,这事我不管了。”
薛三叔公露出一个胜利者的笑容,趾高气扬对王方木道:“里正,你听清楚我们刚刚说的了吧?”
“薛顺的事,我们以后都不管了,你跟他熟,麻烦你给他带句话,让他以后有什么事也不要找到族里去。”
“好,以后薛顺的所有事情,都会由村里出面解决,不会让他去找薛家宗族的。”王方木眼里一道流光划过,忍着笑意答道。
他就没见过像薛三叔公这么会作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