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定邦这件事儿吧,事儿不大,但是影响不小,轰动了整个朝堂,萧天爱也被惊动了。
本就是爱热闹的性格,加上夏疏影担心,和她一起出宫,找了京兆府附近的茶楼看热闹。
要说还是看现场最有意思,但是萧天爱身份摆在那儿,赵无疆能让两人出宫,给她们单独相处时间已经是格外开恩了,现场人那么多,万一踩着碰着怎么办?
当然最重要的是夏疏影怀着身子,萧天爱自己无所谓,可不敢让她有一丝闪失,好不容易调理好身体才怀上的。
庞少渊那个紧张,恨不得时时刻刻陪着才放心。
丫鬟不断传来审讯的进度,萧天爱揪着花生米吃,歪在榻上颇有些放浪形骸,没一点儿皇后的端庄。
“爱爱,你坐好了,歪歪咧咧的像什么样子?”
夏疏影看着好笑,都六个孩子的娘了,还一点儿都不稳重。
萧天爱忍不住跟她吐槽:“我整天在宫里端着架子,仪态表情不能有一点儿出格的,就跟那庙里的菩萨似的,摆在那儿动都不能动,你知道多累吗?
好容易出门松快松快,自然怎么舒服怎么来了,你还管我,这日子可真没法儿过了!”
夏疏影忍不住乐呵:“这话让外人听见,肯定觉的你是在炫耀,多少人羡慕你呢。”
“彼之砒霜吾之蜜糖,每个人追求不一样嘛。
不说这个了,你说那个周家怎么想的?干嘛非要把闺女塞给你家,这不是强买强卖嘛,进了门能有好日子过?”
萧天爱有些不大理解周家的骚操作。
夏疏影道:“看你就是当惯了皇后,不明白时下的民风规矩了。
周小姐的生死幸福周家是不在乎的,在乎的只是周家的颜面,只要周小姐成了我家的人,这个错误就都在我家身上了,周家就是受害者。
而且不管是不是我家情愿娶的,进了门就是夏家的人,周家说出去就是夏家的姻亲,有这层关系在,谁都得给周家几分面子,而我家不认也得认。”
萧天爱明白了:“周家要的只是名分对不对?哪怕周小姐今儿嫁给你弟,明天死了,那也是夏家的人,你们得给人家一个交代。
哎,这个周家也挺笋的,一点儿不在乎女儿的幸福。”
“真正在意女儿幸福的能有几个?咱是幸运那个,不幸运的还是大多数。”
萧天爱道:“总
有一天,男人们会自食苦果的,天道轮回,谁都逃不过。”
想想后世的天价彩礼,多少男的打光棍,都是千年来重男轻女造成的。
“娘娘,夫人,有进展了,你们猜,周家敢告状,依仗的是谁呀?”
萧天爱端坐起来,眼神晶亮,“谁呀?”
新添的小宫女叫丹溪的,天真活泼,很得萧天爱喜欢,留在身边跑腿儿伺候。
“是夏少爷的姨娘。”
夏疏影气的一拍桌子:“这个贱妇,就不该留着她。”
“消消气,胎教,注意胎教。
这么蠢的人,你家肯定容不下她了,她敢出面作证,肯定是周家许了好处的。
借此机会让定邦彻底对她死心,也算一件好事儿。”
萧天爱赶紧安慰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呢,别生出一小暴脾气的宝宝来。
夏疏影冷哼一声:“自己作死,干脆成全了她,继续查探,定邦摊上这么一生母,怪可怜的。”
夏疏影有些担心,定邦这个弟弟勤学上进,谦逊孝顺,她也很喜欢,可惜,她母亲对卫姨娘的宽厚,反而养出她野心来了。
有的人真是不值得同情。
……
回到大堂上,卫姨娘畏畏缩缩走上来,一道道目光犹如刀子似的扎在她身上,让她不敢抬头。
“贱妇,你敢胡言乱语,老夫今儿先打死你。”
夏尚书气的找刀子,当场就想剁了她。
卫姨娘被他一吼,委屈涌上来,反而不怕了,走这一步的时候,她什么都想好了的。
“老爷早就想打死我了,反正我生下一双儿女,已经没用了不是吗?
您也不想想,多少年没看我一眼了,可还记着家里有我这个人吗?
逢年过节我连上桌吃饭都不配,现在又出了这些事儿,我已经不奢望老爷对我仁慈了,只能自己博一条生路。”
夏尚书冷笑:“你一个妾室,老夫养着你,不曾亏待于你,你该知足了,你还想和正妻平起平坐不成?”
卫姨娘嘲讽一笑:“是啊,我该知足的,老爷说的没错,可我是个人,不是个物件,我会孤单寂寞,我也想要儿孙承欢膝下,而不是独自一个人,一日日困在小小的院子里熬着啊。”
庞少渊给京兆府尹使个眼色,家务事以后再说,没必要让人看热闹。
京兆府尹一拍惊堂木,道:“堂下所跪何人?你有何要说的,于本案无关的不需多言
。”
卫姨娘下意识看了夏定邦一眼,夏定邦目光平静,神色不变,早在卫姨娘对他下药的时候,他的心已经凉透了。
现在再来害他,除了惊愕,心里反而没了伤感,能对亲生儿子下手,还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