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芙云一时语塞,因为她并没有定情信物。然而,她必须保持镇定,于是含糊其辞地说道:“莫非是陆公子曾赠予我的发簪吗?我并不晓得那是定情信物。”
陆晏舟面向郭芙云,提出疑问:“郭小姐确定,我赠予了你一支发簪?”
他观察到郭芙云的闪烁其词,微露嘲讽地一笑,转而向郭兰鹤说:“郭大人,为免您有所疑虑,认为我与同伴可能串供,您现在可传唤他们过来,询问定情信物的真实情况。”
郭芙云急切地试图阻止父亲:“爹,您难道不相信女儿吗?”
她难以理解,以父亲的官职以及郭家的权势,陆晏舟为何不动心!
郭兰鹤眼神坚定地看向女儿:“芙云,我要亲自听听卫公子他们如何回答。”
随后,下人奉命请来卫经泽和陈硕。他们进门后,立即注意到一位女子含泪注视着陆兄。
两人都没弄明白怎么回事,陆晏舟开口询问:“卫兄,陈兄,我问你们一个问题,我有送定情信物给这位小姐吗?”
陈硕毫不犹豫地回答“你在胡说什么呢?你哪送过什么定情信物,分明是方小姐先送你的香囊,你接了以后,你们两个才成的!”
郭兰鹤听后,闭上眼睛,心中失望。他原本以为,近期女儿的性情有所改变,还遇到一位良人,没想到却是在欺骗他。
卫经泽也说道:“而且,我从未见过这位小姐,她是谁?”
郭芙云咬紧下唇,目光转向父亲,期待他的帮助。
若是陆晏舟乃是一介平民,郭兰鹤昧着良心逼迫一二也不是不行。
可他不能这么做,陆晏舟是即将上任的官员,岳父是吏部尚书方弘,更何况他们并不占理,此事如果闹大了……
郭兰鹤趋步至陆晏舟身前,躬身行礼,致以诚挚歉意:“郭某误信谣言,对陆公子出言不逊,特表歉意。为彰显诚意,陆公子若有需求,郭某愿竭力满足,望公子海涵。”
陆晏舟抬手扶起郭兰鹤,温和说道:“郭大人无需行此大礼。陆某清者自清,无需任何赔礼。”
观察到陆晏舟的得体举止,郭兰鹤内心略感失望:此等进退有度的男子,郭家竟无福消受。
郭芙云察觉到父亲的态度,明白父亲不会强迫陆晏舟娶自己,欲言又止:“爹,我……”
注意到父亲的眼神严厉,郭芙云不禁后退一步,默不作声。
郭兰鹤吩咐下人,送他们三人返回文宴。
陆晏舟拱手行礼,淡然表示:“郭大人,有些故事,到此戛然而止,便是最好的结局。”
郭兰鹤颔首赞同。
等三人离开以后,下人轻轻关上门,郭兰鹤目光落在女儿身上,恨铁不成钢的说道:“郭芙云,你好大的本事,竟敢欺瞒到我的头上?!”
“啪”的一声,郭兰鹤没忍住打了她一巴掌。
郭芙云满脸不可置信:“爹!你为什么打我?”
她自幼娇生惯养,从未受过打骂,委屈之情溢于言表,陆公子对她无意,父亲也不帮她。
郭兰鹤愤怒斥责:“你声称与他情深意切,他还送你定情信物?哪句是真?我与你娘没教好你,你性格张扬不说,现在还学会撒谎了!”
她抓着她爹的衣摆,哀求道:“爹,我喜欢他,你帮帮我,陆公子不仅相貌堂堂,又是新科状元,女儿想嫁给他,这有什么不对?”
郭兰鹤气得想要踹她一脚,怒道:“执迷不悟,冥顽不灵!”
这时,应慈推开门走了进来,眼见女儿满脸泪痕的伏在地上,心疼地想要扶起她,关切询问:“这是怎么了?”
郭兰鹤愤怒地回应说:“问问你的宝贝女儿都做了些什么?简直是丢人现眼!
应慈从未被他如此凶过,语气略带不满:“夫君,你不是找那负心的陆状元吗?我们女儿才是受害者!”
他紧皱眉头,按住额角突起的青筋,努力压制怒火,语气忍不住带了些讥讽:“什么受害者?她也配?此事完全是她谎话连篇!陆状元根本不认识她,她还厚颜无耻地声称人家对她有意。”
该说不说,这真是亲爹,插刀子是一插一个准,郭芙云忍不住捂脸嚎啕大哭。
应慈此刻不知如何安慰,既哄不得,又不忍离去。
郭兰鹤心烦意乱,对女儿深感厌倦,于是索性一挥衣袖,愤然离去,并严厉命令道:“务必看管好小姐,绝不允许她离开后院半步!”
陆晏舟为人正派,因此走之前暗示自己点到为止。
他为了郭家的颜面,绝不能让女儿跑到众人面前胡言乱语。
文宴里,方问渠有些坐立不安,他心想,晏舟这么久没回来,真的不会出什么事吗?
他不去和其他人寒暄,浑身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正当他要按耐不住,想要冲进去时,恰好看见陆晏舟他们走了出来。
他按住陆晏舟的肩膀,目光来回打量着:“你没事吧?郭老头为难你了吗?”
陆晏舟无语,“我没事,也不算为难,只是大家解开了一些误会。”他稍作停顿,低声劝说:“他和岳父差不多大,叫人家老头不太好。”
方问渠可不管这些,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