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非晚跪在床边,垂下的眸子里带着笑意。
皇帝气得拿起柜上的手炉砸向门口:“放肆,你们这是在威胁朕吗?不如这个皇帝也由你们来当如何?”
“微臣惶恐,自是不敢威胁皇上,但皇上的做法实在令朝臣们寒心。”
皇帝深吸口气,眸中的怒意被压下,身侧的手对余非晚摆了摆:“你退下吧。”
他暂时还动不得她,只能忍下她对他的欺骗。
余非晚福了身,脚步加快离开殿内。
大臣们见她出来,都暗中打量着她,看她衣物完好神色平静才稍稍松口气,幸好皇帝没再做出荒唐的事。
余非晚对着大臣们行礼,礼数周到,大臣们赶紧把身子俯得更低,不再打量她。
经此一闹,余非晚是万万不能为妃的,朝臣们心里都很清楚此事。
余非晚越过那些大臣,状若无人般往前走。
萧卓匆匆赶来,他眼底焦急,说话的语气也有些气喘:“皇上可有为难你?你为何不让人通知我一声?”
余非晚对着他笑了笑,打趣道:“萧大公子这是在担心我?”
他这样子分明就是小跑着赶来的,她心底划过一丝暖意,能在意她的朋友真的很少,萧卓算是一个。
萧卓面色一凝,不自然的别过眼不敢看她:“余二姑娘,我说过,你算我半个师傅,我自然要想办法护你周全,以后才有更多的机会询问你医理。”
没想到萧卓这么不经逗。
她收起玩闹的心思,一本正经道:“我深知你去找徐公公打听事情,又怎么会打扰你们?何况皇上现在不敢杀我,最多就是威胁我一番。”
他几乎脱口而出:“皇上又逼着你做什么?”
她耸耸肩:“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只有王爷,你说呢?”
她说着就往前走,萧卓跟在她身后紧张询问:“你答应了?”
“答应归答应,办不办就另当别论了,眼下要先保住余家保住我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她要是不答应,又怎么能安然走出皇上寝殿?
她眼中闪过几分讽刺:“我这神医的身份还真好用,能让皇上一二再的利用,他莫不是认为摄政王会因为我的身份而信任我?”
“你的身份的确容易在给你治病时动手脚。”他不否认这一点。
余非晚眉梢动了动,脚步轻快不少:“你说的也有道理,比如这次皇上让我治病,我便动了手脚。”
想用家人威胁她?下次见面恐怕皇帝没这个机会威胁,她能留着皇帝一命,完全是为了让谢京墨顺利登位。
太子已定,更是试图拉拢过丞相,目的昭然若揭,若是她现在做手脚害死皇帝,那么最有可能登位的便是皇子,谢京墨身为皇上的弟弟,胜算比太子小很多。
萧卓面上一惊,赶紧捂住她的唇:“这话怎能在皇宫里乱说?要是让人听去,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敢对皇上用毒,她真是不要命了。
“唔……唔……。”她说得正起劲,嘴唇忽然被一只大掌捂住,她只能模糊的发出几个音,以示自己的不满。
萧卓四下看了看,这才放开她。
她鼻间发出一声轻嗤:“大臣们都跪在皇上殿门口,谁又能听去?就算有人听去,恐怕也不会告诉皇上。”
她把目光转向他,凝重道:“徐公公那边你问得如何?”
他与她面对面站着,他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我们猜的不错,徐公公是先皇的人,他现在是皇帝的心腹,为皇帝办了不少事,我只试着探了探口风,他似乎良心未泯。”
“这么说,他当年通知到了年纪的宫女提前出宫,也是因为可怜那些宫女?”
他点头:“有这个可能,先皇仁爱,徐公公跟着先皇自然也做了不少善事,先皇还未咽气时,是他特意命小门处放行。”
“我从徐公公的语气中听出他小时候便进了宫,一路爬到御前吃过不少苦,因此更为同情和他一样的下人,想给那些人留条活路。”
余非晚对他满是赞赏:“萧大公子用这么短的时间便能打听到这么多,可谓是良才。”
他冷笑,退开两步:“良才又如何?皇帝得知我爹与摄政王有来往,为了削弱摄政王的权势,只封我一个闲职。”皇帝为了坐稳自己的位子,不顾百姓死活,这天下早该易主了。
余非晚能明白他的心情,以他的才能,明明可以掌握实权,却因为打压不能施展抱负。
她正想着,一身红色宫装的如贵妃款款走来。
如贵妃一改温柔的性子,在她和萧卓之间打量一眼,眸底带笑:“乐平县主,皇上的病如何了?”
“回贵妃,皇上气急攻心,吃些安神的药便能好。”
如贵妃面色一收,冷喝:“这帮太医真是废物,连这么简单的病都医不好,还要乐平县主来一趟。”
说完,如贵妃又恢复成和善的面庞:“乐平县主是神医,本宫早就想见一见县主,不知县主可否随本宫逛逛?”
她嗅到一丝阴谋的味道,福身拒绝:“贵妃娘娘,小女还有要事,不能在宫中多留。”
“本宫最近感觉茶饭不思,很是不适,乐平县主这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