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姨娘一把就拉过沈梦姻护到了身后!
满眼戒备地看着沈栖姻:“二小姐要做什么?”
“不过是想要跟四妹妹说句话,姨娘这般紧张做什么?”
郑姨娘抿唇不语。
沈梦姻却拉下了郑姨娘护在自己身前的手,脸上明明写满了胆怯,却还是选择靠近了沈栖姻,在距离对方还有一步的位置站定。
她低垂着头,轻声唤道:“二姐姐。”
话落,沈栖姻却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抬起头来。
“二姐姐?”那双眼睛,如迷失密林深处的小鹿一般,看得人心生怜惜。
“四妹妹一贯胆小怯懦,今儿怎么这般勇敢?”
“……我、我担心姐姐。”
“好感动。”沈栖姻的话是这样讲,但脸上的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不过若下次再遇到类似的情况,四妹妹还是量力而行比较好,否则你手无缚鸡之力,真要成功助他脱逃,我还怎么得知指使他的幕后之人是谁啊,你说对吧?”
沈梦姻乌睫轻颤:“……二姐姐教训的极是,梦姻记下了。”
沈栖姻这才松开掐住她下巴的手,在她一侧脸颊上拍了拍,道:“乖。”
手上的鲜血蹭到了沈梦姻的脸上,血腥味散在鼻间,令沈梦姻几欲作呕。
眼波流转间,沈栖姻微微侧过头。
周姨娘正瞧得热闹呢,不防忽然对上了沈栖姻似笑非笑的目光,吓得心跳都停了似的,立刻心惊肉跳地低下了头去。
可到底没能躲过。
沈栖姻微移莲步,朝她缓缓而去。
周姨娘用力绞着手里的帕子,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染血的纤细手掌伸到了自己面前。
她“呀”了一声,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沈栖姻一用力……
抽走了她手里的帕子。
“借姨娘帕子一用。”
闻言,周姨娘怔怔地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她。
只见沈栖姻慢条斯理地将手上的鲜血擦拭干净,跟着又开始擦那根簪子,直至上面再无一丝血迹,她才在周姨娘错愕的注视下,又戴回了发间。
反观那帕子,血迹斑斑,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沈栖姻随手就扔到了地上。
看得周姨娘皱眉:“诶!二小姐这是做什么?”这扔的哪儿是帕子啊,分明是她的脸!
她上下扫了周姨娘两眼,意有所指地说了句:“脏了不扔,难道还留着?”
一时间也不知她是在说帕子,还是在说人。
周姨娘被她那眼神弄得,没来由地心慌。
沈姑娘却很好说话:“姨娘若恋旧,那还你便是。”
话落,她俯身拾起那手帕,甩手就扔到了周姨娘的脸上!
那上面可是有血,而且还是别人的血!
周姨娘恶心得不行,背过身去呕得整张脸都白了。
她在旁边哕个不停,听得沈老夫人也身体不适,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忙喝了口茶往下压了压,沉声道:“要吐外边吐去!”
真弄她这屋里一地污秽,她还怎么待!
周姨娘委屈巴巴地应了声“是”,心里咒着老夫人不得好死。
这时,一名小丫鬟脚步飞快地走了进来,也不知她是被方才沈栖姻戳净明大腿那一幕给震慑到了还是如何,竟没向沈老夫人禀报,而是直接对她说:“二小姐,管家领着京兆府的差爷来了。”
沈栖姻:“请他们进来。”
“是。”
小丫鬟转身“蹬蹬蹬”地就跑了出去,从始至终,看都没看沈老夫人一眼。
老夫人这个气啊!
正欲训斥两句,就见两名腰悬佩刀的捕快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她忙起身相迎。
谁知那两人竟直奔沈栖姻而去!
“钱川见过神医。”其中一个生得略微白净的人率先开口,还朝沈栖姻拱了拱手。
另一个稍微年长些的却道:“叫什么神医那么见外啊?这不是咱二丫妹子嘛,你小子今日怎的生分起来了?”
“咳!”钱川眼珠往旁边一转,示意他慎言。
后者会意,也赶紧装出一副和沈栖姻不熟的样子,装模作样地来了句:“见过神医。”
沈栖姻倒不避讳,颔首道:“钱大哥,李大哥。”
像他们这样的官差,不比坐在县衙里的老爷们,受伤是常有的事,一来二去,倒成了他们广仁堂的“常客”。
慢慢地,也就认识了。
他们倒是“故交重逢”,却难为了沈老夫人,干巴巴地站在旁边,一时间进也不是、退又不是。
沈栖姻又不会好心帮她引荐,钱川二人更是一心扑在案子上,开门见山地说道:“来时路上已听管家说起……”
钱川扫了一眼烂泥似的瘫在地上的净明,问:“便是他私自使用鹿骨所制之物?”
沈栖姻点头:“不止如此,被我揭穿后,他还试图贿赂我。”
“说是只要我不报官,他便告诉我他是受何人指使,前来污蔑我。”
“后来见我不为所动,他便狗急跳墙,挟持了我!”
钱川浓眉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