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天色渐晚,众人趁着四下无人,前后脚进了官道旁边的同一间破庙,顾文萱这才笑着招呼起了顾永明等人。
这一天时间,他们谁也没闲着,始终都在观察身前身后有没有可疑之人。
确定了无人盯梢,顾文萱这才决定在今晚与大家集结成队。
彼此打过招呼,顾文萱一边和大家一起为夜宿破庙做准备,一边跟大家说起了他们战利品的分配问题。
“那些东西已经处理完了,算上我们从匪窝带出来的现银和金叶子,所得银钱一共是两千三百二十六两八钱。”
“除此之外,我和景洲还留下了两块玉石籽料、两方砚台和一些书籍、字帖、笔墨纸张。再有就是你们不舍得卖掉的这三头牛,以及配套的三辆车。”
“按照我们各人出力多寡,我打算分给你们十五人一半,然后景洲和我平分剩下的一半。不知你们可有不同意见?”
众人纷纷摇头,“没有。”“就按你说的分。”“我们拿这些就已经很占便宜了。”
最危险的活儿都是顾文萱和白景洲干的,所有情报和药物都是白景洲提供的,除此之外,这二人还出了他们这一路的吃住费用。
正是因为凡事都有他们两人冲在前头,他们才能只是简简单单的付出劳动。
顾文萱冲众人微一颔首,“那我就说一下分配细节。”
“两方砚台和那些书籍、字帖、笔墨纸张,粗略估计应该值个二百多两,这些东西就景洲和我一人一半。”
“两块玉石籽料一大一小,粗略估计价格应该在八十两和一百两左右。你们有人愿意要吗?”
包括顾永明和贾桂芝在内,众人纷纷摇头。
顾文萱摸了下鼻子,“那行,那就我和景洲要。”
“至于这三头牛和配套的三辆车,你们谁想要谁就举个手,没抢到的,我按每人三十五两补他银子。”
“如果你们都不想要也没关系,我可以按照三十五两的价格把它们折算进我和景洲的那一份里。”
三十五两,完全够拿不到牛和车的人,自己去镇上或者县城买一头牛再加一架木板车了。
房家诸人和白景山你看我、我看你,然后又和谐友好的协商几句,最终,这三头牛和三辆车就被白景山、房大山、房大河给分别认领了。
至此,顾文萱和白景洲拿到的战利品价值约为四百两,白景山、房大山、房大河拿到的战利品价值约为三十五两。
按照之前说好的分成比例,除了顾文萱和白景洲的十五个人,每人应该分得九十四两四钱银子。
财务大总管白景洲按照这个数目,又给了拿到牛和木板车的三个人每人五十九两四钱银子,其他人则都是拿到的九十四两四钱银子。
至于他和顾文萱,算上玉石、砚台、书籍、字帖、笔墨纸张,他们每人一共分得七百多两。
除此之外,白景洲还收获了洪四爷给的谢礼和诊金。
谢礼他分了一些给其他人,诊金却是被他原封不动全都塞给了顾文萱保管。
值得一提的是,属于他的那份战利品,他也是一并都给了顾文萱保管。
他这般自觉,身为顾文萱爹娘的顾永明和贾桂芝都忍不住有些心虚起来。
尤其是当他们看见,顾文萱竟然连一点儿迟疑和犹豫都没有,直接就一副理所当然、习以为常的样子,全盘接收了属于白景洲的那份战利品,他们就更加心虚了。
那可是七百多两,这要是让白崇和宁翠芝知道了,他们都不知道要怎么赔罪才能让人家不计较......
顾文萱和白景洲不知这夫妻二人心中所想,他们正笑看着房家人和白景山、宁启瑞一起傻乐。
只是出门十来天,做了些力气活儿,他们竟然就每人分到了九十四两四钱银子!
一群人乐的嘴都合不拢,一边做事,他们还一边七嘴八舌讨论这钱自家要怎么花用。
听到这里,白景洲就不得不给这些高兴坏了的同伴泼泼冷水了。
他提醒他们,“这些山匪能一直盘踞在那,武器还和军队的是一样制式,再加上他们打劫到的财物又只剩极小的一部分,其他的全都不翼而飞,他们的幕后主使必然是大官儿或者将领。”
“我们这次算是断了他们的财路,他们肯定会想方设法把我们找出来的。”
“如果不想给自己、给家里人,甚至是给整个白家村的人招来杀身之祸,就请大家务必把这事儿烂在自己的肚子里,一点儿也别透露出去。”
顾文萱补充,“景洲说的没错,多一个人知道,就会多一分泄密的风险。不管是你们多么信任的人,就算是你们的爷奶、爹娘、妻儿、兄弟姐妹,也一个字都别说出去。”
“别抱着侥幸心理,别觉得你们可以先要求他们保守秘密,然后再把事情告诉他们。你们可以这么做,他们当然也可以。如此一传十、十传百,什么秘密都将变得不再是秘密。”
毕竟谁还没几个自认为值得信任、值得分享秘密的人呢,你觉得和这个人说没事儿,他/她觉得和那个人说没事儿,那个人又觉得和其他人说了也没事儿,于是最后的结果就是,这事儿会被人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