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戚景林这故意谴责的话,戚景聿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反倒是老太太,一时间有些将信将疑,毕竟那婆子说的也不是完全没道理。
就连曾宛卿也朝戚景聿看了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丝怀疑。
就在这时,戚从明却发出一阵笑声:“哈哈哈……”
“简直是一派胡言!”他厉声呵斥道。
“侯爷,奴、奴婢没有胡言,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啊。”那婆子狡辩道。
“景聿,有这回事吗?”老太太朝戚景聿问道。
戚景聿看向老太太,他回道:“祖母,孙儿对父亲的爵位不感兴趣,如何会因为爵位对母亲下药?”
戚从明也对老太太说:“母亲,景聿是外室子,当初我把他从外面带回来时,就和他说得清清楚楚了,他知道外室子没资格承袭长平侯这个爵位。”
“你这话的意思是,你从来没有想过要把爵位传给景聿?”大夫人不可置信般问道。
“没错。”戚从明应了声。
“因此,景聿是不可能因为爵位对宛卿下手的,就算他心中暗自觊觎爵位,从而给宛卿下药,我也不会把爵位给他。”
大夫人眼神飘忽着,心思急转。
怎么会这样,原来戚从明从来没有打算把爵位给戚景聿?
那他们之前岂不是白忙活了?
上次设计戚景聿坠崖,以及这次污蔑戚景聿给曾宛卿下药,竟然都是白费功夫……
戚从明没管大夫人在想什么,他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婆子:“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还是说,你能拿出指认二少爷的证据来?”
“奴婢……”那婆子支支吾吾的,她本就是污蔑,想要用言语挑拨,哪里能拿的出证据来。
若是没有戚从明那句话,说他从来没打算把爵位给戚景聿,戚景聿也从来没觊觎爵位,那么这婆子挑拨的话是有用的,但戚从明那话一出,婆子挑拨的话顿时就失去效用了。
大夫人见状,朝跪在地上的婆子使了个眼色。
那婆子收到大夫人的暗示,当即改了口:“是,奴婢承认,不是二少爷指使奴婢的。”
“那是谁指使你的?”老太太问道。
“没有人指使奴婢,是奴婢自己想给二夫人下药的。”
“你自己为何想给二夫人下药?”老太太更不明白了。
“先二夫人在世时,奴婢曾受过先二夫人的照拂,发誓要报答夫人的恩情,可夫人去世了,侯爷七年后回府,就急匆匆娶了曾氏,如今曾氏又有了身孕,奴婢觉得先二夫人可怜。”
那婆子继续说:“因此,奴婢是为先二夫人抱不平,也是为了夫人留下的孩子,为了二小姐和三小姐!若是让曾氏生下孩子,侯爷必然会忽略两位小姐!”
戚宁听了这番说辞,略略扬了扬眉。
大夫人想要通过污蔑戚景聿,从而一箭双雕除掉两个竞争对手这招失败了,之后果然把矛头转向了她。
而且这个新的说辞颇有意思,没有直接说是戚宁指使的,而是说那婆子为了戚宁姐妹俩着想,主动给曾宛卿下药。
这样一来,既把事情牵扯到了戚宁身上,又不需要提供所谓的证据,毕竟那婆子都说了,她是为了她们打抱不平,自己主动动的手。
听了这婆子的话,戚从明的脸色明显僵硬了一瞬。
他何尝不知道这婆子是在胡说八道,但她说的话还是把戚从明说的哑口无声。
没错,他对不起周氏和两个孩子,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以至于,他明知这婆子说的是谎话,却一时间像是被戳中了痛点,都不知该如何反驳了。
眼看戚从明应对不了了,戚宁才不紧不慢地站起身。
她走到那婆子面前:“你,抬起头来让我仔细瞧瞧。”
那婆子迟疑片刻,才缓缓抬起头:“二、二小姐。”
戚宁盯着她那张脸看了一会儿:“你说,你之前受过我娘亲的照拂,可你是在厨房伺候的人,从未近身伺候过我娘亲,她是何时因何事照拂你了?既然你记得娘亲的恩情,想必应该记得很清楚吧?”
“这……这……”那婆子低下头。
她之前确实和先二夫人没有什么交集,先二夫人都不认识她,何谈照拂她,那不过是她胡诌的。
此时,戚宁让她详细说出何时、何事,她当然说不出来了。
“说不出来?让我猜猜,我听说,你家中有个好赌的儿子,是不是因为你儿子欠下了赌债,所以我娘亲帮了你?”
那婆子一听,连忙应道:“没错没错,就是因为这个。”
“哦,原来如此。”戚宁在她面前踱着步。
她突然停下脚步,问道:“既然你因为我娘亲对你的照拂想要报恩,从而对二夫人下药,那你方才为何不直接把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反而要把我和三小姐牵扯进来?”
“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娘亲,为了我和三小姐才给二夫人下药的,但这样说岂不是引起二夫人和父亲对我们姐妹的怨怪了吗?”
“这难道就是你所谓的报恩吗?”
“我……奴婢……”
那婆子匍匐在地上,把头埋得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