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答应为他报仇,但柳父派人寻到谢家时,人家早已连夜出城,人去屋空。
天下之大,怎是那么容易寻到人的。
无奈,柳家也只能认了这个哑巴亏。
时隔三年,柳依心到江南采风,顺便一见自己曾经的同窗好友。
春日正好,好友邀他一同前去河边赏景。
两人坐在秦淮河旁的茶楼雅间,窗外便是杨柳拂堤,流水潺潺的美景。
柳依心一边赏景一边品茗,无比惬意,忽然听到楼下一阵喧哗。
他好奇望去,看见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利落飞身一跃堵住前方道路,伸出长腿将一人踹翻在地,俯身从那人手里夺过什么,又不耐给了男人两脚。
做完这些,他身后又有一位女子急忙追来。
男子将手中钱袋还给对方,女子脸颊泛红,艳若桃李,不住道谢。
柳依心念私塾时别的不敢夸大,描写男女私情的闲书看了真不少。
见此一幕,柳依心两眼放光,心潮澎湃,以为自己今日就要瞧见真人戏本,却不料那黑衣男子好似感受到他过于热切的视线,忽的一仰头。
而后两人同时怔住。
对上那双乌沉沉,仿若从不含感情的黑眸,柳依心只觉脑袋内气血翻涌,一片空白。身旁友人和景致通通不见,自身仿若又被拉回三年前备受折辱的新婚之夜。
怔愣片刻,他登的站起身,指着那三年不见的歹人大喝一声:“你给我站住!”
他这一吼,那男子也反应过来。
刚才还英俊潇洒侠肝义胆,眨眼也变做贼心虚,拔腿逃窜。
柳依心冲下茶楼,咬牙追上去。
两人你追我赶三四道街,柳依心感觉自己肺都快跑炸了,终于把人堵在一道小巷。
柳依心累得额头全是汗水,一手抚胸,一手叉腰,气喘吁吁对黑衣男道:“你,你就是三年前作弄我的人……”
“公子认错了。”黑衣男此时还在嘴硬。
柳依心上前,伸手一把拽住他胸前衣襟,瞪圆一双猫儿眸,狠狠怒视对方。
只可惜他身高有憾,对方足足高了他大半头,这样不仅未添气势,反而对方主动压过来,年轻英俊的脸离他只有咫尺之距,看得柳依心惊心动魄,一颗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就是你!”
这双乌沉沉的黑眸,柳依心绝对不会认错。
当时柳依心恨不得把这恶劣之人扒皮抽筋。可如今三年过去,柳依心的怒气将消未消,正卡在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
既想给这人一耳光,又因他刚才路见不平的行为,觉得他并非歹人,那当年为何要那样折辱自己。
柳依心又恼怒又委屈,本就呼吸混乱急促,又鼻头一酸,眼泪不禁失控,从眼眶中掉下来。
见他突然哭起来,对方疑惑一挑眉,也不再装下去,干脆说道:“是我又如何。”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当年为何要那样对我……都怪你,我现在在老家都娶不到妻……”柳依心呜咽道。
新娶来的娘子刚过门就跑了,柳依心醒来后的窘态也被嘴不严的下人传出去,这几年备受同行人取笑。
柳依心自己也生出心理阴影,自此之后,他见到女子就想躲,更别提娶妻行房,生怕新婚之夜娇妻再变壮汉,痛揍他一顿。
他哭得梨花带雨,让谢期霖还真生出几分愧疚。
当年的确是他和姐姐年少气盛。现在想来,这蠢少爷应该只是一心想要娶他姐,并不知他爹为满足他的要求做出什么阴险事。
“别哭了,是我的错。”谢期霖伸手替柳依心擦掉面颊眼泪,“你想怎样?我能做到的,都依你。”
这人面容英俊,墨发高束,身着一身黑色劲装,宽肩窄腰,英姿勃发。
但当他修长手指抚过柳依心脸颊时,柳依心鼻尖却嗅到一股与其冷漠凌厉气质十分不相符的清新果香,又甜又涩。
柳依心哭得眼尾发红,美眸微转,忽而生出一个主意。
谢期霖随柳依心来到他所暂住的客栈,看柳依心在床榻下的行李里翻来翻去,最终找到一只黑漆漆的酒袋。
“这是?”谢期霖疑惑问。
“兄台,你我相识一场,也算是缘分。”柳依心举着酒袋,“今日我们一醉方休,恩怨尽消。”
谢期霖看他一脸傻乎乎,不谙世事的小少爷模样,抿了下唇:“也好。”
酒过三巡,谢期霖却感身体不对劲起来。他体内涌上一股燥热,四肢却发软无力,视线模糊地看向木桌对面的柳依心:“这酒里有……”
话未说完,谢期霖就已倒在桌上。
柳依心这才露出一抹狡黠笑意:“哼哼,终于落我手上了吧!”
柳依心深知自己打不过这歹人,才装可怜把这人带回来,骗他喝下药酒。他自己则早已服下解药,不受这药酒的影响。
费力地把人拖拽到床上,柳依心先啪啪给了不省人事的谢期霖两耳光,气恼骂道:“混账东西!让你吓唬我,让你羞辱我!”
然后又哼哧哼哧扒谢期霖的衣衫,准备拿墨汁在他身上画王八。
但解开谢期霖衣襟后,柳依心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