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层人的宴会,多虚假,每个人的面上都会事先戴上一块面具。
乔诗年站在闻纠身后,饶有兴趣的看着所有人的一言一行,华丽、虚伪的盛宴,像是真的欢迎这些质子的到来一般。
最开始来到这里的质子是闻纠,他的待遇不算太好。
但也没有到达乔诗年心中最差的,她对于送他们过来的陆平面容有些模糊,那个男人似乎还有少年气性。
闻纠现在没有出事的绝大多数原因可能就是因为高文帝给周帝的信,所以每三个月闻纠就要写一封家书回去。
内容就几个字,宣示着他还活着,没有缺胳膊少腿。
乔诗年对高文帝的印象也有些模糊,唯一深刻的就是初见时,他站在嫔妃和皇子公主中,如众星捧月。
再有就是那冰冷的话语,那个夜晚,闻纠和她听到的高文帝的心声。
不知道高文帝对闻纠的关爱还能持续多久?
若是高文帝对闻纠不再有关注,那么闻纠的生活将会如何。
她很担心的就是下毒问题,无论是历史还是小说,毒永远都是一种不可提防的计谋,她不清楚春雪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究竟能护卫闻纠到哪种程度。
要是闻纠中毒她该怎么办?
乔诗年忽然就在这样人心各异的宴会上发起呆来。
她想带一些解毒药过来,但是一想到现代吃菌子中毒都得就医的场景一下子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还是要在这个皇宫里找依靠,她找的就是佑安郡主,周帝的亲侄女。
她从春雪口中了解的佑安郡主是从小无父无母,从小就跟太后在一起生活,而太后的生活就很无趣,吃斋念佛。
她听从网友的建议,给佑安郡主感受一下正常有趣的生活气,所以在偶遇佑安郡主第一次来月经而痛得蜷缩在地时,她就知道机会来了。
给佑安郡主止痛药,让她看到自己和闻纠的日常生活,她本以为佑安郡主会因为疼痛而再次找到她讨药,然后和他们有更多的羁绊。
结果人家就来了这一次,吃完药就回去了,信守承诺给了他们两个月的牛奶。
她觉得是自己小看这个世界,也小看太医院的太医了。
更加看轻了一个土生土长的古代闺秀小姐,果然小说都是骗人。
就在她无聊到目光乱飘后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定睛仔细一看。
那个位置是……
一个身穿黑色长衫的公子目光时不时会落到玉安公主身旁的佑安郡主上,那痴迷而小心翼翼的模样,那红了的耳根子,活脱脱的暗恋狗呀!
乔诗年立刻打起精神,就像是瓜田里的猹,目光来回巡视,那做贼的模样被正在喝酒无意间扫过闻纠这边的温文山发现。
正在喝酒的温文山险些一口酒喷出,强行咽下去之后就无奈感叹,这主仆二人都是不安分的主。
看到乔诗年那清澈、愚蠢而又充满好奇心的目光,他很怀疑宴会结束又会有什么样的流言在闻纠的敬轻殿里出现。
温文山想到此处,不由又想到,像乔诗年这样愚蠢又没有自知之明的人,究竟什么时候才会死。
在深宫中,死亡是一件像喝水吃饭一样普通的事,他知道她有闻纠护着,可是闻纠本身就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他能护乔诗年多久呢?
想到这里,他又不由去想,闻纠看上去不像是个愚笨之人,也不像是重情重义的人。那么他为什么一定要护着乔诗年这个不稳定因素呢?
总不能是放在自己身边,好让她随时可以作死害了自己吧?
想到此处,他看向了乔诗年,发现乔诗年已经老老实实垂着头,刚才好奇打探的目光已经完全消失。
“还算是聪明。”他低声呢喃,随后抬头看向慕卿尘。
他知道自己这个好友又要出京去调查地方官员贪污事件,这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能把官员得罪个遍,还是秘密进行,又得不到百姓的支持。
他不明白这种活,慕卿尘为什么很乐意去干。明明可以拒绝,明明可以推辞,明明可以做一切名利双收的事。
等到某一刻,乔诗年感觉到宴会里的人都越发的心不在焉,恭维的话早已说完。
不少世家小姐在皇帝的默许下开始献才艺,为未来寻找夫婿。
乔诗年抬头将目光投向高坐的人,这次她偷看的很小心。
皇后就像是没有感情的木偶一样,端端正正坐在那里,目光放空看着中间的歌舞才艺。
刘贵妃和周帝腻在一起,两人靠得极近在说些什么,就见刘贵妃娇笑着。
皇帝之下的皇子公主也有不少,玉安公主最受宠,所以坐在最靠近周帝的位置,其他的皇子公主的存在感并不高。
乔诗年见他们也只是面熟,曾经有过交集的皇子则是印象更深了一些。
他们虽然身姿挺拔,言笑晏晏,但是当他们听到玉安公主要下场表演时,都是热情的而有些讨好的看着她。
乔诗年知道这些皇子公主间的那种怪异之感是什么,是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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