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蒲团上去了。
徐度说鞭炮在八点钟放,现在寨子里有很多城市一样的规定,红白事不能随便扰邻。农村人勤快,八点钟前,村子里已经活跃起来,像赶场一样,吊丧的人、送东西的人上门,络绎不绝,有人来一般先放一串鞭炮,炮声短则十秒钟,长则二十秒钟。司机小心翼翼地卸下车上的鞭炮,从院门开始,顺着院墙前绕了四大圈,不断人来问:“谁带了这么多火炮?”,有人说:“这起码要放二十分钟。”
江大强请徐度一家人来看放炮。一声令下,火炮霹雳叭啦地响起来,一片电光闪动,惊天动地,其中杂着个别的大炮,震得人两耳发蒙。五分钟后,全村的人都跑出来看,对着徐度、江大强和志成这边指指点点。徐度捂着耳朵,大声问:“怎么这么多?”鞭炮声盖过了人声,江大强大约听清了,趴到徐度的耳朵边说:“你不要管啦!晚上和明天还有两车要放!”
徐度的眼睛湿润了。徐度旁边的哥哥姐姐,眼睛也湿润了。
司机返回,江志强把司机送上车,说道:“你回去换个大车,再拉一车鞭炮来,要最好的。你回来的时候小心,如果来不起来,找个人陪你,一起开车上寨子里来。我给钱,不会亏待你。”
砖混小楼二楼的木板床很硬,丝毫没有影响志成和江志强补瞌睡。睡到中午,徐度亲自来叫两人下楼吃午饭。徐度拍拍志成的肩膀,“志成,入乡随俗,要喝米酒。”
志成说:“不行。我的酒量,领导你是知道的。”
徐度问:“在想会计报告的事?”
志成说:“还好,我出来了,电话并不多,财务报告应该顺利的。”徐度说:“那你放开喝,我保护你。这酒三十多度,喝几碗问题也不大。”说着又拍拍志成的肩膀,“黄蓄英和向阳知道我家的事,说要来吊唁。我坚决不准他们过来,你来了,可以代表他们。公司里知道以后,魏总派人来,我只同意工会副主席和秘书,一共来两个人。你和志强跑这么远,放这么多火炮,震动整个寨子。我在锦城参加工作,离家太远,既照顾不了老母亲,也帮助不了家里,亲戚们以前总说闲话,据说徐度在外面混得好,好什么好啊,给家里拉不到一丁点关系。你们一来,这么大动静,让我和我这个家,挺有面子的,我多年欠老母亲和哥哥姐姐的,好似减少了不少。你们俩一定要坐到主桌去!就是堂屋里那桌,我陪你们。”
江大强在旁边,兴奋地叫道:“好好,听徐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