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刚刚进院门,就听到屋内的于漆匠的喊声:“孩子他娘你快醒醒,你可不能再出事了!”
白素贞和许仙冲进屋子,便看到于漆匠正坐在地上,怀中抱着面无血色、昏迷不醒的于娘子。
于漆匠看到二人,黯淡的眼神中有了一线希望,他抹抹眼睛道:“许大夫,长生丢了,我娘子悲伤过度,求您救救她……”
许仙闻声立刻快步上前,替于家娘子诊脉,片刻后安慰道:“嫂子这是急火攻心,一口气岔住了。于大哥,我这便替她施针。”
他坐定,挽起袖子,替于娘子施针。
白素贞在一旁问道:“于大哥,发生了什么事?长生是怎么丢的?您慢慢说。”
于漆匠忽然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说不尽的后悔表情:“都怪我,没有照顾好儿子。昨夜灯会,忽然起了一阵邪风。长生在我面前就被风刮走了……”
许仙施了几针后,于娘子悠悠醒来。她掩着嘴哭得声嘶力竭:“之前我就听说那凶徒专捡人家中独苗下手,我就该小心的。我为什么会放开儿子的手?是我没有保护好他,我真该死!”
小青看到她痛苦的神情,暗道上元节不是人间团圆之日吗?可恶的孽妖,你偏要拆散人家母子,小爷……姑奶奶定要杀你个七荤八素,把孩子抢回来!
因为激动,于娘子一口气险些又喘不上来。
许仙连忙上前,再次替她施针,劝道:“嫂子,您大病初愈,千万保重,长生一定会没事的!”
白素贞心生不忍,劝慰道:“是啊,长生回来若是看到您这样,一定会心疼的。”
于娘子上气不接下气地抽噎着,虚弱地问:“长生……长生还能回来吗?”
白素贞与许仙异口同声道:“一定能!”
两人对视一眼,又分别调转目光,片刻后又再度异口同声道:“我会想办法找回长生!”
两人再度对视,心里各自生出些异样滋味来。
于娘子强撑起身体挣扎着朝白素贞拜去:“白姑娘,长生说您有神仙本事,求您帮帮我们……”
白素贞立刻搀扶住她,承诺道:“素贞一定竭尽所能,不负重托。”
于娘子将收好的鲛珠放入了白素贞的掌心,突然想到过往,又是悲从中来不能自已。白素贞握住鲛珠,暗下决心一定要把长生找回来。
了解了长生失踪的详情,安抚过于娘子后,白素贞和小青从长生家出来。
许仙快步追上了二人,唤道:“白姑娘,请留步!”
白素贞停住脚步,一旁的小青则警惕地看了许仙一眼,语气不善地问:“许相公找我家小姐可是有事?”
许仙缓缓道:“长生的那颗宝珠可否借我一观?”
白素贞点了点头,将鲛珠递给许仙。许仙端详着鲛珠,感觉到一阵若有似无的药香飘来,他眉头微微皱起。
许仙轻轻抽动鼻翼,分辨着上面的香气:“珠上的气味很是特别,似乎有一种若有若无的药香。”
白素贞想了想,道:“这珠子刚刚是收在香囊中的,或许是沾染了些香囊的气味。”
她伸手自怀中掏出香囊,闻了闻,又递给许仙。错手之时,两人指头轻轻擦过,皆是一愣。
小青眼尖地看到这一幕,不满地瞪了眼许仙。
许仙将香囊凑近鼻端,果然闻到了一阵熟悉的药香,他点点头道:“果然。”
小青看他眼中有惊喜神采,不屑道:“许大夫身为堂堂七尺男儿,为何对这些香囊香包之类的玩意这般感兴趣?莫非,是家中有红颜知己?”
白素贞侧头,无奈道:“小青,怎地如此多嘴?”
许仙未免误解忙解释道:“许仙一介寒生,向来孑然一人,哪来什么红颜知己,小青姑娘说笑了。”
白素贞移开了目光,嘴角轻轻扬起笑意:“许大夫,刚刚一直看这香囊,可是发现了什么蹊跷之处?”
许仙抬头看了看天色道:“说来话长,我心中有些猜测,寒舍就在前方不远处,许仙冒昧请问二位姑娘,可愿到舍下详谈。”
小青生怕姐姐会同意,抢着说:“这恐怕……不太方便……”
没成想,白素贞像是没听到她的回答,温言道:“如此叨扰许大夫了,素贞愿闻其详。”
她欣然上前跟许仙并肩而行。
咦?……哎,竟然不等她?小青阻止不及,连忙跟了上去。
因为灯会丢了孩子的事情,李公甫刚受了梁县令责骂。为了能早日找回孩子,还大伙一个公道,他这几日都带着捕快们在御街上盘问目击者。
君心楼的老鸨打扮风骚地靠在门口,冲李公甫抛了个媚眼,似乎根本不想跟他聊这个:“你问我凶徒长什么样子?我哪里知道?不过,我听到她声音了……”
李公甫握着挎刀的手柄,着急地问:“声音,什么样的声音?”
老鸨像是起了鸡皮疙瘩似得摸摸胳膊:“那声音又细又尖,娇滴滴的,听得人慎得慌。”
李公甫确认道:“娇滴滴?你的意思是那掳走孩子的凶徒是个女人?”
老鸨摊摊手道:“当然是女人了!老娘干哪一行的?要男人声音和女人声音都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