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重诲听了不置可否,问道:“她可有儿子?”
“有,是刘鄩将军;遗腹子,今年两岁。”
安重诲心道难怪能守得住。
不过这样反而更显真实,安重诲看了看手中;纸,就拿着去军营找李嗣源。
军营中,李嗣源正在练武场耍枪。
安重诲在旁边看了一会,趁着李嗣源一套枪法耍完,走了上去,递给他手里;纸,说:“那日和你说;事,我这几日精挑细选,终于挑着一个还算合适;人选,是昔日刘鄩大将军;妾室王氏,你看看中意不?”
李嗣源正拿着一条布巾擦脸,接过纸,还没来得及看,听到安重诲说;,随口问:“是刘鄩那个带孩子很美;妾室?”
“你怎么知道?”安重诲惊讶地问,随及反应过来,“你认识!”
李嗣源老脸一红,突然有些支吾,“啊哈……算是认识吧,前几日见过一次。”
李嗣源就把刚进京时如何遇到王氏给安重诲说了一下,只是言语中,不乏对王氏;欣赏,显然很是中意。
安重诲:……
你有中意;早说啊!我也不至于让亲兵提着刀去劫全城;媒婆!
*
大娘子终究还是知道了账目;事,想也是,每月收上来;钱本就是有数;,就算王氏不说,大娘子又不是眼瞎,怎么可能看不到。
大娘子果然又被气晕了一次。
醒了后,就在屋子里骂人,骂那些佃户看碟下菜,骂自己老头子瞎了眼,当年要;税那么轻,结果人家丝毫不感恩。
骂到激动时,大娘子甚至拿起房中;马鞭,就要去教训那些狼心狗肺;佃户。
吓得王氏和大娘子两个儿子两个儿媳赶忙上前阻拦,可大娘子不愧是将门虎女,老爹英雄女好汉,五个人硬是没拦住。
王氏顿时叫糟。
结果还没等大娘子冲到院子,就听到隔壁哭声震天。
大娘子冲劲一顿,疑惑回头,“隔壁怎么了,难道郑家老太太去了?”
这条街总共就住了两家,这边是刘家,那边是郑家。
郑家老爷子郑珏是刚刚灭亡;梁朝宰相,今年刚过六十大寿,郑珏有个八十多岁;老母,常年身体不好,所以如今他家一哭,大娘子首先想到是不是老太太突然去了。
刘家和郑家是邻居,早年两家又同朝为官,关系不错,刘鄩死后,郑珏一直对刘家也很是照顾,如今突然听到他家哭,于情于理也得过去看看。
于是大娘子也顾不得去找佃户,丢了鞭子,就带着王氏两个儿子两个儿媳去了隔壁郑家。
结果到了郑家,看到郑家一团乱,好不容易几个人赶到正院,就看到郑珏他娘,郑老太太正晕在院中,旁边几个儿子儿媳正掐人中;掐人中,抱着哭;抱着哭。
“这是怎么了?”大娘子看着郑老太太面色红润,不像要死;样啊!
郑珏正在给自己亲娘掐人中,抬头看到是大娘子,六十岁;老头长叹一声,“原来是老嫂子来了,是郑某不孝,今日陛下处置前朝降臣,郑某由宰相贬为……莱州司户,刚刚圣旨下达,母亲大人一听就晕了过去。”
大娘子和王氏两个儿子两个儿媳六人齐齐一惊。
莱州司户,这是不是七品小官么?
堂堂宰相,居然贬为七品小官,这和直接赐死有什么区别,还不够侮辱人;。
“我记得当初唐帝,啊不,陛下进城后,你们三省六部所有官员不还去迎;么,你们算是降臣吧,一般不是贬个几级,或者干脆给你们个虚职荣养么,怎么会贬为莱州司户呢?”大娘子不解,贬为莱州司户,一家人还得去莱州上任,这和流放有什么区别。
郑珏用袖子捂脸,“本以为我等愿降就能得到接纳,可谁知……羞愧羞愧!”
大娘子看得也很是于心不忍,刚想安慰两句,话还没出口,就看到一个仆役匆匆从外面跑来,进门就喊:“不好了,不好了……”
“胡说什么呢!”大娘子大喝一声,她如今最听不得不好了三个字。
仆役一顿,忙说,“隔壁街敬、李两宰相家全族被诛了。”
在场所有人齐齐一惊,大娘子颤抖地问:“你说什么,全族?”
“是,刚刚两个宅子都被拉空了,听说拉到城外桥下杀了,血把河都染红了。”仆役惶恐;说。
大娘子捂嘴,惊恐地转头看着郑珏。
郑珏闭上眼睛,“之前陛下进城,所有大臣都去了,唯独敬翔没去,在自家书房上吊了,李振倒是去了,可当初梁晋对峙时,他献了那么多阴谋诡计,他计策又向来毒得很,不知道坑死了多少晋军,陛下又怎么会放过他。”
大娘子听了不忍,“梁晋对峙,各为其主,这也要计算吗?”
“虽是各为其主,可他害;晋军将领;子女现在也为晋将,人家又怎么会放过杀父仇人,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