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心推开虚掩着的门,看到的是瘫坐在地上的裴文茵,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面前的地上,放着一个托盘,乍映入眼帘的是一把匕首,而后是其他。
桌角上挂着一块红色的绸盖。
裴文茵的目光落在面前的托盘上,听到门开的动静,没有抬头,依旧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托盘。
姜锦心抬步进屋,青禾谨慎地上前一步,想挡在姜锦心面前,托盘上还有一把匕首,可是会伤人的。
“你说我是不是很傻?原本该有一门好好的亲事的,甚至不用自己做什么,可能还会成为嫡女,以后也会做一个感恩图报的人,好好的孝顺孔侧妃!”
裴文茵开口,声音暗哑颤抖。
“可是你没这么做……你要我姨母的性命,给你搭建和云氏交好的阶梯,为你和云氏之间牵扯上母女的情分,用我姨母的鲜血……和性命!”
姜锦心走到裴文茵面前,目光冰冷的看向裴文茵。
“我没有要害孔侧妃……她若早早地对我说有意给我找一门好亲事,她若早早地表示会把我记在她的名下……我什么都不会做,我会一直孝顺她的,我会把她当成亲生的母亲来孝顺,我……永远念着她的好。”
“那又如何?但凡下一次,姨母和你的利益不同,你依旧会牺牲姨母!裴文茵,别不否认,你就是这样的人!只要对你有利的,别人都可以去死!”
姜锦心极冷的道,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我错了吗?”
裴文茵道,忽然声音尖厉起来,“我有什么错!你是嫡女,生来便是嫡女,永远不会明白一个庶女的苦,我只是想成为一个嫡女,我有什么错?为什么他们不愿意把我当成嫡女,举手之劳罢了,为什么不去做?”
“你没错,那我姨母又有什么错?她养了你,倒是养出一只白眼狼了?你居然敢伙同云氏要她的性命!裴文茵,你不但恶毒,而且还很蠢,云氏……若是真的没错,怎么会自甘进佛堂,你觉得云氏会是这么一个认吃亏的人吗?”
姜锦心冷笑着反问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骗了我……她是骗了我!”裴文茵激动的手捂着胸口,“我怎么知道她会骗了我!”
就在方才她才知道云氏要认的从来都不是自己,而是一个儿子,一个养子。
“你不知道,所以你可以算计姨母!裴文茵,我可以告诉你,就算你算计成功了,云氏都不可能会认你为嫡女!她若是想认一个养子,就不可能再认一个嫡女,一个养子已经过分,怎么可能再有一个嫡女!”
上一世,裴文茵最终也没有和云氏成为亲母女。
当然,上一世,也只是隐隐听说要养一个养子,一个年纪不小的养子,只不过到最后云氏死的时候,这个养子都没有认成功。
“姜锦心,你不会明白……”
“所以,你找我来做什么?要问我什么?如果说的都是这些废话,我并不想陪你。”姜锦心冷声打断了她的话。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裴文茵气愤不已。
“你为何又要这么对我姨母?”姜锦心反问。
“我……”
“裴文茵在你选择恩将仇报的时候,一切便已经注定!你现在的结局其实早就注定了,你是皇族宗室的女儿。”
“我是皇族宗室的女儿,我的身份不同,我身上流淌着皇家高贵的血,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裴文茵喃喃自语,目光依旧落在面前的托盘上,“这种事情……这种事情算得了什么,父王怎么可能对我真的下狠手,我是父王唯一的女儿,我是她唯一的女儿。”
姜锦心唇角无声地勾了勾,笑意不及眼底:“所以,你一边说你可怜,说你是一个庶女,所行所事都无可奈何,所有的一切都是云氏所为,另一方面却有恃无恐的对姨母做出恶毒的事情,肆无忌惮地依旧不管不顾的大吵大闹,你是真的觉得不会让你死的吧?”
“我……”
“你其实一定会死!”姜锦心冷声道,“你叫我过来,是不是也想问问这个?”
裴文茵蓦地抬头,一双眼睛哭得红肿,这会却没再落泪,只显过一丝疯狂。
“在你中了云氏的算计时,这条路已经就是通往死路了。”姜锦心定定地看着她,不闪不避。
“如果暗算姨母的事情败露,这事就会推在你身上,你觉得你能活?姨父会饶了你?表哥会饶了你?”
上一世她后来是不知道裴文茵如何的,只知道她嫁得好,而后……就不知道了。
现在想来,下场也不会有多好!
“如果暗算失败……云氏死了,你依旧会闹成现在这样子,因为……你和云氏和背后都有人在推动,你是如此,云氏也是如此!”
姜锦心一字一顿地道。
“我……”
“你应该又闹了一场吧?发现自己被禁在佛堂,不甘心,或者也可能又受了他人煽动!就算没有这赐下的物件,你接下来也是不会再有出头之日,在你一次又一次闹的时候,其实都在把自己往死路上推,裴氏皇族,不会需要你这种大不孝,声音败坏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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