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太阳?”
洛远45°角抬头望天,颓丧道:“可是现在这大半夜的哪里来的太阳?”
“难不成我们真的得在大师兄的法罩里待一个晚上?”
“这办法行不通,”慕羡安看着法罩上闪烁着的金色符文道,“再过一个时辰左右这个法罩就要崩溃了。”
这句话无疑是给洛远和梁白开迎面泼了一盆刺骨的冷水。
梁白开越想越衰:“那我们还能撑到大师兄他们来救我们吗?”
“我倒希望他们不要过来,”稷之望着贫民区的人口方向久久都没有移开视线,“这些被操控的魔族人有问题。”
“唉,要是大师兄在就好了,”梁白开叹息一声,道,“要是他在这里一定能够想出应对这些邪门玩意儿的办法。”
终究还是个重生前应对过各种紧急情况的仙帝老登,慕羡安倒是没有他们那么焦虑。
他冷静观察着被关在法罩外那些双眼赤红的魔族将士,又看了看远处站着观摩他们困境的司空和知善,最终将目光缓缓定格在他们腰间系着的木牌上。
那木牌究竟是什么来头,居然能让那些被控制的东西感到忌惮?
饶是他上辈子统一了修真界也没听说过这木牌的来头。
那只能说明……这木牌的原材料是修真界没有只生长于魔界的玩意儿了。
可惜了,上辈子还没来得及征讨魔域就被天道这老不死的给强制传送回来了,不然他肯定有办法。
“那木牌的原材料应该生长于魔族地域,你知道它究竟是什么来历吗?”慕羡安转过头开口问道。
稷之和他大眼瞪小眼,脸上“我不知道啊”的表情不假。
“我……我不知道啊……”
“我不是在问你,”慕羡安移步到还在装晕的遂渊面前,低声开口道,“我是在问您啊,右魔君。”
“事到如今,您还要装傻到什么时候?”
见自己的伪装被识破,遂渊并未太过张扬,而是继续保持着要死不断气趴在洛远背上的姿势,沉凝开口道:
“冥桃木,生长于魔域荒裂深处,我也仅在一千多年前内乱时见过那么一次。”
没有得到全部的答案,慕羡安并未松口:“荒裂是什么地方?”
遂渊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开口道:“那里是天道的地盘,准确点来说,是‘堕落天道’的地盘。”
“天道还会堕落?不应该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嘛?”梁白开感觉自己听到了一个不属于这个年纪该听到的东西。
“我也不是很清楚……”遂渊还想再继续打马虎隐瞒下去,奈何旁边的这个小修士根本就不是一个好惹的。
慕羡安瞧出他还藏着秘密,虽未强逼他,但还是将事情的严重性同他言明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不逼您,但还请您看清现在事态的发展。”
“您既然知晓司空他们所佩戴之物乃冥桃木,想必也看出了那些怪物对那木牌的畏惧。”
“如果我们不能想出应对这些怪物的办法,不仅是我们,乃至整个魔族和修真界的人都有可能会死。”
“是啊,遂渊叔您就快说吧,再不说就来不及了!”稷之也连连催促道,
“黍离他们现在还不知情呢,如果等下来找我们被这些怪物咬了怎么办!”
见稷之发话,遂渊的心里有了些许动摇,但还是没忍心开口。
他不是不能开口,而是不忍心开口。
若是由自己说出此事,天道诅咒生效,自己也将眼睁睁地看着所有自己在意的亲人凄惨死去,永世孤独。
“快说啊遂渊叔,说出来大家也能一起帮您想办法啊。”稷之什么好话赖话都说了,奈何遂渊就像嗓子被毒哑了似的怎么也不肯说。
见法罩上的金色符文颜色越来越黯淡,守在法罩外一直试图撕咬破开法罩的邶风等人身上也被同类之间的误伤导致挂了彩。
稷之再也无法控制情绪,原本文雅的面庞也在此刻出现了一道道的裂痕。
他径直冲到遂渊面前控诉道:“为何每次遇事您都要独自承担?我们三人已经长大,早就不是当初那三个从死人堆里哭着被您抱出的孩童了!”
“我们现在已经可以独当一面,早就不需要活在您和庭燎叔的庇护之下了!”
他摇晃着沉默的遂渊,整个人变得歇斯底里起来:“从前的您一直都这样,遇到了什么难处都用自己的办法解决,从来都不愿意让我们和庭燎叔插手。”
“有什么难处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不好吗?我们不是家人吗?为什么您总是要一个人承担这么多?!”
“不,你们还小,这件事不是你们几个能解决的,我一个人来就行。”遂渊虽心有不忍,但还是强制拍开了他的手道。
稷之一愣,最后的伪装也因遂渊的动作而土崩瓦解。
情绪太过激动下的他脸都红到了脖子根,稷之紧紧抓住遂渊的手,以一种极其卑微的姿态去哀求遂渊:
“您心里到底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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