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嘴巴被针缝住了吗?哼哼唧唧半天不出声?”
李秉昌的心一梗,正色道:“娘,你知道大溪村吗?”
沈蝉的眼神微微眯起,用十分直白的目光把他扫视一遍,触及到李秉昌因为紧张而无处安放的手脚时,她脑海里浮现一个肯定的念头。
这小子,思春了。
“去过几次,怎么了?”
“没啥,就是……最近她们村里很热闹。”
沈蝉把嘴里的小西红柿吞下去,又丢了一颗进去,用眼神示意自己知道了。
李秉昌当然不能走啊,他去后院里坐一会,又跑到院门口蹲着,最后还是转到了沈蝉身边,“娘,你要不去大溪村看看吧。”
“我又不爱看热闹。”沈蝉微微抬了抬下巴,“玉蓉不是在吗?她最喜欢看闲事,你跟她说。”
两人的想法根本不在一个地方,李秉昌思虑一会,打起了直球,“大溪村有个模样好,性子好的姑娘。”
“瞧上了?”
李秉昌点头。
“谁家的?”
沈蝉问一句,他就把话像倒豆子一样倒了出来,“王先家的,小的那个,十五六的样子,长的又高又白,笑起来跟月亮一样,好像是叫……”
“徐幼云。”
最后这三个字又轻又快,好似多在嘴边停留一秒就能搅的心绪不定。
“头回见面打听的这么清楚?”没等李秉昌说些胡话糊弄出来,沈蝉就先摆手,“行了,做你的事去。”
原本以为李秉昌娶妻还要一会,没想到缘分来的这么快,沈蝉跟李叔夜八卦道:“看来不管那个朝代,这第一回谈恋爱都差不多,李秉昌这么颜控,那个徐幼云得长的多好看,王先家的……嗯,她怎么姓徐?”
李叔夜停住笔,跟沈蝉想到一块去了,后娘带过来的孩子。
“得去打听打听她娘什么缘由再嫁,古代可不比现代开放,和离的少,一般是被休。”
理由也就那么几个,不事公婆、无子、淫佚、多言、盗窃、妒忌、恶疾,古代七出之条对女人格外的不公平,但也能筛选出一部分道德品行不好的人。
再有就是先夫亡故,带着女儿另嫁的,但这种情况少,只要公婆还在,就绝不会容忍自家血脉流落在外。
系统里的交际并没有显示出徐幼云的名字,应该是关系还没达到一定程度,沈蝉也没胡乱猜测,她把这事又念叨了几句,就躺在床上跟系统一块看搞笑动画,“鹅鹅鹅”的笑个不停。
李叔夜已经适应了她晚上的抽风行为,放下纸笔把东西收好后,就把油灯吹灭。
屋子并没有陷入一片黑暗,透过窗子打进来的月光格外柔和宁静。
沈蝉察觉到他上床的动作后,还下意识问了一句,“今天睡这么早。”
她话说的十分自然,李叔夜愣了一会,解释道:“家里的书都看完了。”
沈蝉立刻开始心疼自己的钱,“还要买不?”
这古代的破书贵的跟金子一样,一本《三字经》都得八百多文,更别说那些四书五经,最少都得二两多银子一本,买几本就得把家底掏空,好在李叔夜没想科举,买的书也不多,但也花了七两多银子。
家里刚买了铺子,沈蝉手上也没有多少钱,只能等下回进城把家里打的络子卖掉,大概能挣个二两多。
再有就是李叔夜最近做的折叠小桌子和小凳子,都十分小巧精致,收起来也不占位置,应该不会砸手里。
沈蝉的心里莫名其妙有了点紧迫感,钱不禁花啊!
“我去看看能不能接个抄书的活。”李叔夜自然不是想着挣这一份钱,李秉煜将来读书要用的书不少,要是光靠买哪有这么多钱,还是抄书划算。
沈蝉以前看过很多科举小说,男主家里穷的人起步就是抄书,因此十分好奇,“抄书能挣多少钱?”
李叔夜还真打听过这事,“跟内容和质量有关,像科举用书就是千字二十文,一些闲书是千字三十文,字也不能太差,不能有涂改错误。”
“还挺挣钱的啊!”沈蝉感慨一句,现代要是有这么好的事,她能几根笔一块抄。
李叔夜摇摇头,“门槛高,对字迹有要求。”
“那写的好会不会涨价?”沈蝉见过李叔夜的字,笔法娴熟流畅,字体神采飞动,看起来很有韵味,虽然不知道在哪个水平,但应该也差不了。
“跟掌柜讲,应该能往上提一提。”李叔夜虽然没有直白的夸自己,但这句话背后的含义绝不简单。
沈蝉羡慕嫉妒了一瞬,接着是感到自豪,队友厉害啊!
她从被子里竖起大拇指,真心叹服,“牛!”
李叔夜忍不住轻笑好几声,心里全是细细密密的欢喜,他以前听过不少吹嘘捧场的话,哪一句都比沈蝉说的漂亮好听,但就是没有这一个字合心意。
可能是地方环境不同,也可能是心境不同,还有可能是人不同。
沈蝉第二天就在李秉昌期待的目光中带着李玉蓉李玉棠去大溪村,她得先去把女方的情况打听清楚,再找媒婆上门,免得到时发现对面哪里不好,临时反悔惹人非议。
“娘,我们去大溪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