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丫,贱女。”李玉蓉故意把她们的名字喊的十分大声,“二伯去年就说以后不跟我们家来往了,这么大好的事,我爹娘喝了好几壶酒庆祝呢,你可不能不听你爹的话,那是不孝啊!”
她这番话把两个竹竿似的小姑娘说的脸色霎是好看。
李叔年去年在沈蝉几个妯娌打架的时候说过这话,他觉得李叔夜都不念着县里的大哥,只晓得自己一个人过日子,这是不顾兄弟感情。
“就算是爹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那也是三叔不念着兄弟情分。”
后院的沈蝉噗呲一下乐出声,她把手里的铲子丢给李叔夜,抱着两盆收拾好的花放到墙边,嘴里笑个不停,“这古代人都挺聪明的,还是第一回见这种傻子,我要不是记忆不全,早上门看乐子去了。”
她人还没出现,声音先传了过去,“贱丫,不是婶娘说你,你这长的不像个人样就算了,怎么还不带脑呢?日后嫁人哪个好人家会要你这种傻子?”
“你爹娘愿意给你大伯当牛做马,那是你们家的事,我跟你叔可还是个正常人。我自己爹娘不孝敬,儿女不管,去给李叔恒当孙子,哪不能够啊?”沈蝉可没给她留丝毫脸面,“贱……丫!婶娘记着仇呢,你去年打我们家玉棠这事一辈子都过不去,别再厚着脸皮上门了,你这种蠢东西,我看一眼都嫌脏……”
她话还没讲完,对面两人就捂着脸跑了,这小姑娘,心里也太脆弱了些,沈蝉只得拔高声音,“叫你娘也别上门,咱们两家一辈子别往来!”
李玉蓉眼睛亮的惊人,满脸都写着学到了。
二房没过一会就传来一片哭闹声,叔年媳妇骂两个女儿毫不留情,“你们两个丢人的东西,上门去干嘛?”
贱丫双手捂住脑袋,抽抽噎噎道:“双林婶说三婶家有钱,昨天买了好多布。”
叔年媳妇听的心里越发难受,那沈蝉仗着自家能挣钱,摆明不乐意她们家这穷亲戚上门,这两个赔钱货还要去丢脸。
“我是短你吃还是短你喝了?两个不要脸的贱丫头,看到点钱就走不动道了,她们家现在走运有这口饭吃,以后还不知道啥光景呢?你就这么不要脸的上门,让他们家白白看笑话?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丫头!”
“娘,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去了。”
两家离的不远,声音放的大,啥动静都能听到,李玉蓉凝神听了会热闹,就拿刀把今天刚抓的鱼全部杀了,准备蒸一条,煮一条,剩下的全炸成干鱼块。
沈蝉吃鱼是永远吃不腻的,她一个人能干掉一盘鱼,李秉昌知道她的喜好后,没事就会去河里摸一点,加上路上捡兔子野鸡,生活不要太滋润。
这边空气好,没有高楼大厦,没有汽车尾气,没有快节奏的方式,李叔夜最近都没有来时的勤快了,足以证明环境对人的影响有多大。
他今天要去县里看看路引有没有办好,沈蝉在一边睡的死沉,连李叔夜什么时候出门的都不知道。
灶上温着包子,李玉蓉坐在檐下做衣裳,没过一会就被小姐妹喊去山上摘蘑菇和蕨菜。
沈蝉拿着她做到一半的衣服看了半天,再结合原身的记忆接着做,一开始不是很熟练,但很快就找回了手感。
李玉蓉背着一筐蕨菜回来的时候,沈蝉手上的衣服已经做的差不多了。
“娘,山里好多蕨菜,晒成干菜能卖八文钱一斤呢,你要不要一块上山?”
“不去。”沈蝉浑身打了个寒颤,有蛇啊!
李玉蓉有点失落,娘现在都不跟她亲,就跟小妹亲。
家里的日子过的好,她现在不仅有一笔丰厚的嫁妆,还能自己挣钱,别说在村里,就是镇上的姑娘都没这份体面。
可人总是不满足,她知道娘对自己很好,可跟小妹一比就要差很多,她也不是嫉妒不满,只是也期待那份亲近。
沈蝉暂时察觉不到小姑娘细腻的心思,她不是原身,对几个儿女肯定会有偏心,但在物质方面真没短过谁,除了李玉棠常在带着身边,其他几个儿女都是一样的对待。
而且对李玉蓉还更亲近一点,这可是天天做饭的活爹啊!得供着!
还有李秉元那小子像是被解锁了什么话痨属性一样,成天叭叭个没完。
李秉煜因为年纪小,又神似李叔夜,沈蝉有时也会逗逗。至于李秉昌和李秉志就是跟原主在时一样。
沈蝉心里一直惦记着李秉昌娶媳妇的事,她秋节前买了重礼托媒婆上王家的门通通口风,结果东西都被原样退了回来。
王家意思是说,自家闺女还小,准备多留几年。
这明显就是婉拒,景元有律法,女子十八岁不嫁者会被官媒强制配婚,到时嫁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家。
沈蝉心里虽然遗憾,但也没有放弃,她准备等李秉元李秉煜都上学堂后,再带着店铺的契书亲自上门。
筹码足些,才会让人有考虑的想法。
李秉昌自然也晓得这事,他虽然没说什么,但整个都阴云密布的,失去了快乐。
小说里都说初恋会变成白月光,沈蝉看他这一副痴情样,一百个不乐意去嚯嚯别家姑娘,免得这小子对着媳妇想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