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的吃货全体几乎就是县里的公子小姐,都是差自家丫鬟伙计出来买的,一次花个几百文轻而易举,主人吃东西,自然得赏给身边的人,一人分一口,其实也没有多少。
他们花钱如流水,李秉昌和李秉元忙断腿。
李叔夜这两天都在县里面试,最后招了一个识字会打算盘的账房,一个月一两银,不需要他把账本做的多好,只需要把收入支出写明白,李叔夜自己会做账。
王桃花的两个儿媳听到能挣钱,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丈夫会采药,她们又没这本事,如今孩子也大了,眼瞅着马上就得说媳妇,不多攒点钱,以后连聘钱都出不起。
主要还是婆婆说这钱自己可以留一半,她们才这么积极,不分家就能有私钱,搁谁身上谁不乐意啊!
虽然夏天做饭有点热的慌,但谁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啊,她们比李秉昌等人适应的要快,都是会做饭的人,学两天就差不多了。
得知店里还要一个收拾桌子的人,王桃花二儿媳还把自己的大闺女喊了过来,一个月六百文,刚好住在后院。
李秉昌和李秉元齐齐松了一口气,终于能把重担交出去了。
店内的生意趋于稳定,每天的收入在四两银子左右,菜都是李秉昌一早赶着车送过去的,只是这样一来地里的活就落下不少,爬藤架子没有搭,菜也被晒的蔫嗒嗒的。
地里种的麦子和稻谷七月下旬就可以收割,家里肯定空不出那么多人手,李秉昌虽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取舍,但还是去问了沈蝉和李叔夜的意见。
“抢收时花钱多请几个人,家里的地明年都租出去,我跟你爹的想法是把秉志送到武馆学武。”沈蝉手上的蒲扇换成了精致的团扇,身上的衣裳也是新做的葛布衣裳,衣袖裤腿都十分宽大,面料虽然有点硬,但凉快是真凉快,“他一身好力气,要是浪费在地里未免可惜。”
李秉志的力气从小就大,三十斤一袋的粮食他一次性能扛六包,又长的高壮,天生武学的好苗子,不管将来能不能用上,有一技之长总是好事。
家里几个小的都有安排,李秉昌这个当大哥的也逃不过,腿脚功夫,读书识字都要会一点,他虽然马上就要成家,但只要家里有钱兜底,人就能活到老学到老。
沈蝉从摇椅上起身,坐到桌边喝了杯茶,衣袖滑落,露出细白的手腕,“待你弟弟进学后,我跟你爹就亲自去王家提亲。”
李秉昌的心搅成了一团,期待又紧张,“娘,王家不是已经拒亲了吗?”
“我自有我的法子,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跟县里的师傅好好学,骑射诗书,不需要多精,但多少都得会一点,要是日后秉元两个真有本事入仕当官,你这个做大哥的总不能连字都不认识吧。”
李秉昌虽然知道这种好事不是谁都有的,但人对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事总会产生一点惧怕,他也不例外,心里忍不住直想,万一自己学不会怎么办,家里白白浪费一大笔银钱,爹和娘会不会失望。
在这方面,沈蝉是学渣,她没有发言权,李叔夜十分肯定道:“精通一门技术得看天赋,但稍微会一点,多下点苦力还是能做到的,你不是个蠢笨孩子,我和你娘都相信你。”
李秉昌顿时感觉压力山大,“爹,秉元和秉煜要去读书,秉志要学武,再帮我请个先生,家里的钱够用吗?”
他看到李叔夜似笑非笑的眼神后,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县里的冰块卖的那么好,这主意还是爹娘想出来的,他们肯定有一笔丰厚的报酬。
但知道是一回事,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又是一回事,李秉昌觉得自己喉咙里似有千言万语,但最终都只化成一句,“爹娘的慈爱之心,儿子一定不会辜负。”
……
七月流火,地面下好似有一个炙热的火炉在烘烤。
田地里一到了中午和下午完全看不见人,连在村里走动的人都没有,大家伙都躺在家里扇扇子。
县里卖冰的消息传进村子,大部分人都是羡慕的观望,只有一小部分家底厚实的人才会每天进城买冰。
秀水村最近最热闹的一件事就是李叔夜在县里开了个铺子,还请了好几个人,听说一天就能挣一两多。
这显然是王桃花收敛的说法,她听两个儿媳讲了不少,光是那一百多文钱一只的鸡 就能卖十几只,一天能挣好几两银子呢。
店里不仅伙食好,还会买了冰块,晚上睡觉的时候凉爽的很。
账房是个十六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家住在附近不远,他享受不到这种好处,但每天会有十文钱的额外补贴,知道后何止是感动,那是恨不得把东家当亲爹看。
炸串店早上的客人比较少,众人把大东家送来的菜都放在冰盒冻着,就坐在一块聊天吃东西。
“小袁讨媳妇了没有?”
王桃花大儿媳看着他俊秀白嫩的脸十分满意,城里人,自家有房子,如今还有一份这么体面的工作,听说他将来要是做的好,还会涨工钱,十里八村打着灯笼都难寻的好女婿啊!
袁尚真脸皮薄,被两个婶子和小姑娘看着当即就红了脸,嘴里说话都不利索,“没……没有媳妇。”
“你看我们家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