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造不成实际伤害,但群体孤立也很可怕,尤其是在村里,这不仅代表着没人来往,更意味将来没人帮忙撑腰。
沈蝉觉得手里的花生都香了一点,她在心里骂系统。
“我就知道原身二嫂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给的资料还说她心不坏,明明这心都黑透了。你能不能专业一点,就这水平,还想着踹掉领导当老大呢。”
系统不服,“要是什么都能靠系统,我还要你干嘛?”
“你要是什么都靠不住,我还要你干嘛?”
话糙理不糙,系统自闭去了。
过年村里的各种事层出不穷,比如说林寡妇回村,李叔夜捐族田,还有村里进贼。
林致野刚回来的那几天受到不少盘问,大家伙都在旁敲侧击的问,是不是李叔华出了什么事?
当官吗,最大的事就是被摘了乌纱帽。
她们没受李叔华的任何好处,自然也不会因为他发达而开心,甚至心里还有一股隐秘恶意,人性如此。
林致野从小就知道,自己舅舅走的这条路虽然好,但不一定对,他带着家里的全部资源出门,却在功成名就后抛弃父母和兄长。
他够狠,够果决,但身边没人可用是个最大的弊端,于是天资聪颖、孤身一人的外甥是他最好的选择,不管是做登云梯还是做盘中棋子都有可取之处。
至于……
林致野嗤笑一声,她娘还想着兄妹情深的戏码,以为自己能靠的住这个哥哥,要不是他有个好先生,十岁时就该丧母,随后被舅舅抚养了。
一个连爹娘都不要的人,血脉亲情于他而言只是拖累,只有握在手上的利益才最实在。
他看的懂李叔华的能力和野心,越是清楚,心里就越骇然越胆寒,一个五品官,敢在乱世当中搅动风云,背后站的该是谁呢。
雪盖满檐,烟火袅袅。
村子偏安一隅,远离上位之争,没有争夺和算计,也没有欲望和血腥,他像是年幼时的自己,跟在年轻的沈蝉身后,彷徨害怕的跨进这扇门。
记忆如走马观花中闪过,他谦和有礼的颔首,“婶子。”
沈蝉和王桃花的声音齐齐一顿。
“林小子?”王桃花叫了一声,算是给沈蝉解惑。
“你娘不是说你读书累,没空出门吗?”
村里前段时间办了好几顿酒席,只有林寡妇没来,问就是自己身子不好,儿子要念书等等的推辞话。
大家伙心如明镜,这哪是身子不好,分明是看不起她们这些泥腿子,不少人在背后臭骂,这兄妹俩一个德行,忘本忘根。
当年林寡妇走了狗屎运嫁到举人老爷家去,结果五年不到,就抱着孩子哭回家,要不是大家伙拿着锄头走几个时辰帮她撑腰,那嫁妆都不一定能要回来。
如今一朝得势,眼底无人,村里人没谁服,连带着李叔成一家也被村里人排挤,觉得这些人就是从根子上坏了。
林寡妇觉得自己的身份不同,不屑跟村里这些粗妇计较,毕竟哥哥是五品知州,儿子是秀才,再过几年乡试会试一过,儿子入仕举官,她就是官家老夫人,跟这些泥腿子就是云泥之别。
她这样想没错,那别人怎么做也没错。
王桃花的眼神嘲讽起来,“林小子,你可是个秀才,不回家读书来咱们这黄泥地干嘛?脏了你的脚。”
沈蝉的视线在几人脸上转来转去,怎么回事,村里有这么大的瓜她居然都不知道。
“林小子喝茶还是来杯温酒暖身?”
林致野语气中带着一丝察觉不出的轻颤,“多谢婶子,喝茶就行了。”
“玉棠,”沈蝉喊过小姑娘,“去帮你大姐干活。”
“好!”李玉棠吃掉她手上的花生米,就开开心心的去灶房。
菜刚切好,李玉蓉正在烧火,柴火塞了大半个灶,但火还没起来。
“大姐,”李玉棠蹲到她旁边,垂头仰起脑袋,“你也在想媳妇吗?”
“没有。”李玉蓉环抱着双手,觉得此刻心乱如麻,“玉棠,我们家是不是来客人了?”
李玉棠语调奇怪的“嗯”了一声,“来客人了,还是个读书人,没有三哥好看,但说话很好听。”
李玉蓉戳着她的脸蛋,“我问你一句,你回我这么多干嘛?”
“是来客人了,娘说让你多蒸点饭,再添两个菜。”
家里的肉不少,但都在缸里冻成冰块了,她提着篮子拿了半块腊肉、一截腊肠,还有五花肉和排骨。
干菌泡了一碗,新鲜的豆芽菜也洗了一大盆,还有干菜和鸡蛋,剩下的葱蒜配料都从地窖里拿。
她做饭一向快,又有李玉棠帮忙烧火,半个时辰左右,菜就全部上桌。
有林致野在,李玉蓉上桌吃饭显然不合适,她便自己留了点菜坐到厨房,李玉棠吃到一半就端着碗鬼头鬼脸的进来。
“大姐,娘要把你嫁出去了。”
“啪嗒”一声,李玉蓉的筷子掉在地上,她先是若无其事的换了一双,随即焦急问道:“娘要把我嫁给谁?”
“不知道。”李玉棠摇了摇头,“是小哥说的,他说娘要把你嫁给贺族长的孙子。”
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