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的气氛凝重紧张,隔壁屋子就热闹很多。
李秉元三人龇牙咧嘴的扒芋头,时不时还在李秉志鼻子边晃晃,“二哥,你胆子也太大了,一声不吭跑去这么远的地方,要是出了事,娘岂不是要哭死。”
李秉志咽了咽口水,愧疚值上涨。
“到时候娘肯定会怪大哥没有看好你,说不定大姐也要挨骂。”
愧疚值上涨。
“大哥挨骂,还会觉得自己没有照顾好你,他以后能开心?而且马上又要娶媳妇了,要是你出了事,喜事不得往后推啊?”
愧疚值达到顶峰。
李秉志闷声道:“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这话没用。”李秉元怂恿道:“二哥,你就说以后要是再自作主张跑出门,就永远娶不到媳妇。”
李玉蓉在门外骂道:“秉元,你少出馊主意,快点来烧火。”
李秉煜和李玉棠捂着嘴巴笑。
晚上的饭吃的早,李秉志终于被批准起身,许久没吃过家里的饭菜,香味一阵一阵的往鼻子里钻。
他端着家里最大的碗,埋头苦吃。
所有人都侧头看他,好奇不已,“秉志,你今天没吃饭吗?”
李秉志乖巧道:“吃了。”
昨天晚上吃了几大碗面,今天早上又吃了十几个包子。
李玉蓉心疼坏了,都是自家人,她见沈蝉几人都搁了碗,便把所有的菜都往他面前放,“够了吗?不够我再煮点饭。”
沈蝉道:“晚上别吃太多,容易积食。”
白天多吃点没关系,但晚上吃太多容易损害肠胃,李玉蓉也怕他被撑坏,便没有再出声。
李秉志的包袱里什么都有,衣服鞋子吃食,财神爷……
这个沈蝉喜欢,她抱到自己屋里,准备每天早上拜一下。
剩下零零碎碎的小玩具都让李秉元几个分了。
“娘,还有花种。”李秉志从最底下掏出一个很小的纸团,里面包着几十颗芝麻大小的种子。
沈蝉和李叔夜在后院种了不少花,有山上挖的,也有县里买的,但品种并不多,死的也多,出门的时候只剩两盆还活着。
她挑眉,“多少钱?”
李秉志挠着脑袋想了半天,“总共六两银子,还买了些吃的。”
李玉蓉问道:“你身上还有钱吗?”
“家里有。”
有肯定也不多,李秉昌和李玉蓉管着店铺,每月都能分钱,其余人只能从爹娘手里拿零花钱或用自己的存款。
就像李玉棠,她身上已经不剩什么钱了。
沈蝉觉得自己得大方一点,“以后家里每月发零花钱,秉昌和玉蓉每月二两,秉志和弟弟妹妹每月一两。”
李秉元和李秉煜几个小的立即手拉手欢呼起来,就连李秉昌和李玉蓉也很开心,自己挣的钱和发的钱感觉肯定不一样。
又添了一笔固定支出,沈蝉趴在床上想自己的稿费,同时还算了一下各店铺的收入。
炸串店的生意不稳定,夏天和冬天的生意好,一个月能有四五十两,其余时候就是二三十两,布娃娃夏天不好卖,要是算个平均数,每月差不多三十多两。
隋岭府那边明年要准备修缮屋子,购买农具种子。
“粮种家里有,直接从这边带过去。”
“这么远,路费也要不少吧?”
李叔夜看了她一眼,说出粮食和粮种之间的区别,“县里的麦子是六十文一斗,麦种要八九十文一斗,我们自家卖出去的麦子才三十多文一斗。”
今年家里的粮食都没有卖,选出几十亩的粮种还是可以的,沈蝉是个南方人,比较喜欢吃米饭,“那边雨水多,种稻子好像更好,还有一个小池塘,可以种藕养鱼,以后又能钓着玩,又能吃。”
她自己说完后,又晃了两下腿,过会闲着没事就去催李叔夜写话本,“你早点写完,我们以后就可以一直玩了。”
理由找的很正当,李叔夜挑眉,“你的漫画画完了。”
那必然是只字未动,不过想起漫画,沈蝉就想自己设计一下家具,沙发、书案、摇椅、橱柜、化妆台。
李叔夜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她会挨骂,“你画的这么精细,大舅哥得做到什么时候去。”
沈蝉笑眯眯道:“慢慢来嘛,这边要是来不及,就送到隋岭去。”
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李叔夜叹道:“明天多拿钱给岳母吧。”
沈舅舅那边肯定不肯要钱,但这东西也太多了,再用上些好木料,钱也去了,时间也去了,只能迂回给点好处过去。
确实跟李叔夜想的一点没差,沈大舅和沈二舅脸板的死死的,一直在说李叔夜没把他们当一家人。
沈蝉拍了拍屁股走人了。
李玉蓉和李玉棠挨着沈母坐,沈长寿的闺女沈盼夏跟丈夫坐在沈父旁边说话,除了贺寿,顺便给爹娘送年礼。
“姑姑。”沈盼夏把刚进门的沈蝉拉到沈母身边坐,“上两天爷爷生辰我就想过来了,只是孩子染了点风寒,抽不开身。”
沈蝉问道:“什么时候生的?”
沈盼夏开开心心道:“十月中旬,是个男孩,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