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蝉和族长都说的十分严肃。
村里人便心里打鼓,怀疑这法子的真假,别到时候浪费肥了,还把麦子给毁了。
这么一想,便都伸着脖子张望,想着到时李叔家和族长家有成效,他们再做,也有胆子大的,瞅着李叔夜家附近的那两间茅草屋,一咬牙也跟着做。
堆肥的法子简单,用的粪水少,其他的草木灰烂菜叶子也都是不要钱的东西,要是真能堆出肥,家里的几亩田都能精耕了。
大家伙嘴上不相信,但心里就盼着这法子有用。地里人家,挣到钱了自然高兴,但粮食收成好,大家伙更高兴。
今年村里人靠沈蝉家挣了不少钱,到了过节也准备咬咬牙多买几斤肉,想着到时给儿媳孙媳提一块走娘家也体面,六子婶还捆了两只鸡,准备补贴闺女。
入了夏,天气一天比一天热,家里的小孩都扛不住天天洗澡,更别说下地干活的大人,晚上扛着锄头回家,身上全是汗味,不洗澡不换衣裳在家都要发臭了。
只是衣裳洗多了就不经穿,大家伙也舍不得用力捶,就在水里过一遍,把汗搓掉。六子媳妇远远就看到李妙在河对面洗尿布,她撸起袖子,扯开喉咙喊,“妙丫头,你嫂子啥时候回村啊?”
这都快秋节了,李叔夜在村里还有个三叔在,于情于理都要上门走一趟,大家伙都眼巴巴盼着呢。
“秋节回来。”李妙端起一盆洗好的尿布和衣裳,绕到路上问,“婶子有啥事吗?”
“也没啥事,这不,家里准备多包点粽子,想给你嫂子送点。”
其余洗衣裳的妇人也说,“你嫂子住在城里,花销大,别费那钱去买粽子了,从我家拿点去吃,都是地里头种的东西,不要钱。”
这是村里人表达感谢的方式,直白又赤忱,还不好推拒。
李妙把这事记在心里,第二天抱着孩子在村里找到采买伙计,麻烦他给李玉蓉带句话,说村里婶子会上门送粽子,家里头少包一点,不然五月天,吃不完容易坏。
伙计自然是机灵的,不然也揽不下这活,他先去炸串店送菜,张着脖子四处张望了一下,朝袁账房问道:“袁账房,东家没来吗?”
“今日应当是不来了。”袁项真噼里啪啦打完算盘珠子才抬头,“小石,你找东家啥事啊?”
小石年纪小,十三出头,高中生的年纪,干活就已经像模像样了,“有人喊我给东家带话。”
袁项真放下算盘往后院搬东西,“你去跟平厨子徒弟说一声。”
小石应了一声,没问为什么。
几个店子都是做中午晚上的生意,他驾着车过去的时候,平厨子和徒弟还在慢悠悠的吃包子。
“这馅料调的香,好吃。”
平厨子瞪了眼没出息的徒弟,“憨子,嚼慢一点,你这猪拱食一样,能吃出里面有啥?”
钱少青憨笑两声,“师傅,我说说,你听听对不对,猪肉泥、香菇、姜、葱、盐、酱油、香油……”
平厨子斜睨着他,“还有呢?”
钱少青绞尽脑汁的想了想,“还带了点酒味……”
平厨子拿起桌上筷子敲他,“没吃过糖和米酒?”
钱少青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咋还放米酒和糖?”
平厨子真想把这个女婿丢了,但闺女眼瞎,非要他不可,所以就算再生气,也只能恨铁不成钢道:“糖是干啥用的?调味上色提鲜!你个鱼脑袋,我说的一样都没记住啊!也不晓得芳丫头瞅上你哪一点了……”
正骂的起兴,余光瞥见缩头缩脑的小石,平厨子面容刹那变的平和,吩咐徒弟,“去去去,把菜搬进来。”
小石趁机跟钱少青讲了这事。
钱少青点头,“得嘞,我寻空就跟掌柜的说啊。”
平厨子长的壮实,瞅着瘦巴巴的小石有点可怜,就拿起桌上的包子朝他招手,“娃,吃个包子垫肚子。”
小石头摇头拒绝,说自己吃过了。
平厨子硬给他塞了一个,说是东家做的,叫他尝尝。
小孩子吃东西也孩子气,用双手拿着,眼睛越吃越亮,嘴里还夸,“东家真厉害。”
一个姑娘,能写会算,还开了一个这么大的铺子,做东西也这么好吃,简直太厉害了!
要是李玉蓉这会儿站在旁边,他一定是最厉害的脑残粉。
平厨子满意的很,心想这才是乖孩子,他看着钱少青嫌弃的啧了一声,平日油腔滑调的,一看就不正经。
临到秋节,李玉蓉确实在准备做月饼,酥皮的比较多,爹娘爱吃,姥姥姥爷也喜欢,原本准备做七八十个,但收到李妙的口信,还真不敢多做,怕吃不完浪费了。
她挎着篮子进院,买了一些新鲜菜蔬和两条肥美的鲈鱼。
鲈鱼刺少,用来清蒸最香了。
再煮一个鸡蛋西红柿菌菇汤,夏天开胃。
最后炒一个荤菜一个素菜就行了。
徐幼云看着温温柔柔,但饭量不小,还会杀鱼杀鸡杀兔子,手又稳又快,比较爱吃山上的小动物,比如说兔子、稚、鹿、还有蛇和竹鼠野禽等。
李玉蓉也不忌讳这些东西,但沈蝉时时刻刻想着保护动物判几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