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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1(1 / 2)

裴明悯也看到了碑上“稷州”二字。

这一趟游学,自出行到归来恰好整整两月。

登山临水可知天高地厚,拜师访友可博采众长。

但出门在外,终归多有不便,走得久了容易疲乏。况且这一路的见闻学识也需要静下来消化吸收。

马车先到西山书院,贺今行扶着张厌深下车。裴明悯还要回家一趟,便短暂告别。

“明日再会。”

书院正常开放,学吏们在昨日已清扫完毕。

贺今行此时再看那副楹联,感触又有不同。

过了六弦桥,他本想送先生回师斋,先生却让他早些回学斋。

这些都是小事,他也不坚持,从书箧里取出几本书,交还给对方。

张厌深接过书本时,听见少年轻声说了句“谢谢”。

“人与人之间的选择皆是双项。即便不是你情我愿,也是愿打愿挨,所以不必说谢。”他把书压在握着拐杖的手背上,“曾经我说我教不了你,现在我对自己改观了。学生,你怎么看?”

贺今行退后一步,拱手低眉,“先生学识渊博见解非凡,且多次助我,不论何时,学生皆愿以弟子礼待之。”

“那今日我们做个约定。此次秋闱,若你名列乙榜前三,你便入我门下,叫我做老师。”老人温声说道,如同哄自己的孙子一般,“好不好?”

他弯腰深深一揖。

“请先生静候佳音。”

顽石斋的门锁上贴着一小截封条,贺今行撕开来,拿钥匙开了门。

屋里空气浑浊刺鼻,他赶紧把窗户打开,闭着气简单收拾了下床铺。

阳光跌进来,荡起书案上的浮灰。他憋不住了,就走出斋舍,站在屋檐下看庭院里葱茏的树木。

安宁舒适的环境,令他心中升起怪异的感觉。但他并未露出触动的神色。

或许是因为读书参加科举这件事,于他本就稀奇。

他晒了一小会儿太阳,估摸着房里气味散了,便转身进屋。

“你回来得挺早。”一把沙哑的声音叫住他。

廊上走过来一个少年,形容粗犷,满身风尘。

几乎与两个月前判若两人,但贺今行仍一眼认出,颔首喊道:“大哥。我也才回来一会儿。”

贺长期独自一人,肉眼可见地疲惫。他经过顽石斋,“那你先收拾着。”

他只背着包袱,没有带那把腰刀。兴许是在书院外处理掉了,又或者早在南疆就用废了。

“大哥若是累极,不妨先在这里睡会儿。”贺今行在他走过时突然开口,“嗯,我床是收拾好了的。”

贺长期看一眼自己贴着封条的斋舍,只犹豫片刻便点头,“行,那我占用一会儿。”

他进屋扔了包袱,倒向右室的床铺。

贺今行跟在后面把包袱捡起来的功夫,床上就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他便轻手轻脚地继续收拾屋里,顺便把舍友的书案与衣柜也擦洗了一遍。

他知道顾横之的籍贯在剑南路,要在剑南路参加乡试,应当是不会再回来了。但毕竟同一个斋舍,打扫也只是举手之劳。

先前他觉得自己与小西山的氛围格格不入。然而有了和同窗们的联系,似乎就和谐许多。

他收拾完,便开始温书,中途去了趟食舍。

待贺长期睡醒,屋里已点上油灯。

“怎么不早些叫我?”他起床灌下一壶茶,才抹了把脸。

贺今行不答话,只指了指放在对面书案上的食盒。

盒里满满的食物,贺长期也不多说,开始狼吞虎咽。

贺今行默完一页书,抬头正好见人盖上食盒。

他有心想问问对方和家里的关系是否缓和了,但又没有合适的立场开口,便问起对方秋闱过后的打算来。

大宣科考分文举与武举,分别为选拔文官与武官而设。但文武之分,只在会试一级,过试者分别称文进士与武进士。

也就是说,不管是为了参加文举还是武举,都必须先通过乡试。

早年武举是单独成试,但因选拔出的武生多大字不识或胸无点墨,常遭内外耻笑。

当时的皇帝认为这些人担任将领有失大朝风范,便将武举与文举并在了一起。因此武举不止要考体能和身手,还要考些经义与兵书。当然,与文举的难度是天壤之别。

然而武官地位与俸禄本就低,和平年代又难以出头,考试难度再一提高,本就稀少的报考人数立刻锐减一半。某些年份甚至无人报考武举。

导致现在的武会试,只要考生过了合格线,就能被点为进士。

所以对于武生来说,秋闱比春闱更加重要。

但像他们这样的人,秋闱是必定要过的。

贺今行有此一问,便是默认了这个前提。

“考完我还是去南疆。”贺长期显然也并不担忧秋闱结果,沉声道:“我已过摧山营的考核,这次去了就入营报道,应当能上前线。”

稷州卫大营早已不能满足他的需求。而北疆太过遥远且搭不上人脉,西北主帅又与家族深陷龃龉。

他要历练,只能走顾横之的路子,去南方边防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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