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行眨眼就有了决定,看她欲言又止,主动道:“姑姑若是愿意,也可随外祖父一道回江南,只是路上恐多凶险,免不了担惊受怕。”
持鸳正是为此犹豫,叹道:“我自是愿意的,只是如此一来,就不能随您去西北了。”
她是谢氏的家生子,后做为陪嫁丫鬟随大小姐入京。大小姐待她如姊妹,谢氏待她一家也恩至义尽,哪怕后来出事,她留在江南的家人也被好好地销籍放归。如今谢氏这等光景,她感同身受,惟愿能报偿一些恩情。
“西北遥远,不如中原安稳,我本来也没打算让姑姑一道去。您回江南也好,正可看看您的家人。”贺今行露出的笑容里带上了歉意,拱手向对方作揖道:“累姑姑多年不能与家人相见,阿已该向姑姑道谢。”
持鸳忙扶他起来,“说哪里话,这些都是奴婢的本分。”
贺今行没有说“不是的”,而是张开双臂,轻轻地抱了抱对方。
经年累月的情谊,大家心里都明白,不须再多言。
“怎么了这是?一副明天就再也见不到的样子。”贺长期从外面回来,一问才知道自个儿明天就要走。
“我才和林远山说好进羽林卫跟训几天。”他挠了挠头发,有些可惜,但毫不犹豫:“那就麻烦你们帮我跟他说一声,我不去了,日后有机会再练。”
“羽林卫?好。”贺今行答应下来。
贺长期又看到他手腕上的夹板,立刻问他怎么了。
他便将今天的事简略说了,只道问题不大,吃饭睡觉用左手完全足够,叫对方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