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喜本来不想占曾老的便宜,才没想别的。既然这老头子愿意让自己白得一大堆遗产,那还客气啥。
谁说的!我也想认养你老,认你当干爹的。我这不是怕你百年之后,得了您的好处,别人编排我养您老,是图钱嘛!”
曾老下巴微抬,眼珠子上翻,一股子唯我独尊的派头儿。
“我的东西我说了算!用得着他们屁话!”
“您要不怕吃亏,我还怕什么!成!您养老送终的事儿我全包了。您这个干爹我肯定认。”二喜痛快地又认回一个祖宗。
曾老爷子开心了,兴奋地给自己论资排辈儿。
“这还差不多!不过这干爹也分大小,本来我就是他舅哥。这么滴,你叫我大爹,叫他二爹。”
二喜脑袋黑线,自己亲爸要是知道他莫名其妙掉成了三爹,不知道是啥反应。
这么大的事儿,两个老头子还是要和二喜的家人商量好,才能做决定。黄智和曾远山特地梳妆打扮,努力把自己打扮出文化学者的气质。
两老到达王军家的时候,王军父子已经等候多时。被支回屋的二喜,还是挺担心不靠谱的曾远山把事情搞砸。
眼看快到中午,二喜再也没忍住,走回客厅想看看事情谈的怎么样。却没看到俩老爷子的人影。只剩下王军和王建华坐着喝茶。
“人呢?”二喜以为事情谈崩了,有些着急。
“事儿谈完了,不走干嘛?”王建华看着着急往外送钱的侄女儿有些不大舒服。
王军安抚性地一笑,“你的眼光很好,我不反对。但是认干亲的事儿还是要经过你爸妈。我已经给你爸打过电话了,他们过两天会来一趟,再谈细节。”
二喜放下心来,自己爸妈自己清楚,甭管他们有再多的钱。始终认为自己是农民,是泥腿子。曾老他们那样的人物于他们就是天上的星星。他们肯定愿意。
三天后,王建设和林秀兰赶到北京。许文也回到北京休假。三伙人齐聚一堂,共同商议关于二喜认干亲的事儿。
王建设两口子自然是喜不自胜,满口答应。王建华看着堂弟像中了大奖的死样子,心中暗骂: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大傻子!
曾老拍板儿,认亲仪式必须要办,要大办。这事儿他和黄智全权负责,王家人只管等着入席。
四月八号是农历三月初六。王家众人包括王建春一家,被三辆小汽车接到了一座两进的宅子。
四合院保养的很好,厚重大气,一眼就能看出这房子的不凡。
一大家子被请进正厅,立刻又被摆满古玩瓷器的博古架抓住了眼球。等做到主桌位子以后,众人的气势已经一丝不剩,成功被故意显摆的曾远山打倒。
二喜瞧着自己爸妈和大伯伯娘的鹌鹑样儿,对曾远山的做法很是来气。
找到在门口迎客的三个老孔雀,抓住一只跑到门房里,开始质问,
“大爹,你这是干啥?你那堆东西不是一直在西厢落灰吗?啥时候搞出来的?你这不是打人家眼吗!”
曾老对自己的想法很得意,一脸求表扬的模样。
“还行吧?我这两天抓着你二爹和许文加班收拾出来的。你当我没看出来你大伯的想法儿!老子今天就是要打的他的脸,还要打完左边打右边。”
“正好你出来,走!跟我去接待客人。这些人你都要认认。我跟你说,我还有些亲戚你也要认认,有好有坏,到时候你看我眼色自己判断……”
曾老听到外面传来学校同事的说话声儿,拉着二喜就出了屋儿。
二喜小脸儿都要笑僵了,偷偷跟大爹抱怨:“不是都是男的正门迎客吗!我为什么也要来?”
黄智摸摸二喜的头,心情很是愉悦。
“谁让你是主角呢!以后给我俩引灵摔盆,迎宾跪谢的事儿,都得你来。”
二喜拿眼睛斜瞪老黄,“今儿是喜事儿,说那个干啥?四五十年以后的事不能改天再教我!”
曾远山和许文越看二喜越满意,频频点头。嗯,孩子不错!嗯,我小闺女儿就是孝顺!
来参加认亲仪式的宾客一直陆续到开席的到齐。有许文的一家三代七口人,有学校的同事和几个领导,有几个文物收藏届的朋友,还有几个国家干部。
曾远山的远亲来了十几个,有些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开席前,先是举行了认亲仪式,曾远山和黄智坐在上首正堂。二喜在下方行跪拜之礼,奉上敬茶。
“干爹,干爹”那两个称呼二喜在这么多人面前无论如何叫不出口。
“哎!”
“哎!”
两位老人喜气洋洋接过碗茶,一饮而尽。从口袋掏出厚厚的红包递给二喜。二喜郑重道谢,双手接过。
没等二喜站起,黄智又掏出一双仿佛透出一汪碧水的玉镯,交给她。
“闺女儿,这是我妻子的遗物。你拿着,你要有心也认下这个干娘,以后逢年过节也给她添上一把香火。”黄智言辞恳切,目露期冀,竟隐隐透出一丝哀求。
二喜忙伸手接过,大声道谢:“谢谢干娘。”
二喜就要爬起,又听自己那好大爹也开始从桌上的公文包里掏东西。只能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