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玲走了,余下的人觉得不对劲儿。
“可不能上了她的当!”
“就是,说得钱像捡来的一样!”
“反正我不管了,今天高厂长不将这事儿给解决了我是不走了。”
“我也是这种想法。”
“高厂长,你看着办吧,唉哟,我心脏还不好!”
……
这是打算讹上他了。
“这样吧。”李新月看高学峰一筹莫展的样子真是替他累了:“不如你们大家都回去,容我干爹再想想,还要和厂里的其他领导商量商量,最后肯定是有办法解决的。”
什么情况啊?
你替他做主了?
“干爹,让他们明天再来吧。”李新月觉得这些人就专挑了软柿子捏。
就这样堵着门也堵了心更都堵了脑子。
“这事儿不是我干爹一个人就能解决的,这是上头领导和厂里组织商量的结果。”李新月道:“你们也不会真的想在我干爹家蹭吃蹭喝,只是想解决问题。既然是抱着解决问题的办法而来的,那就回去等消息。”
“说得你就像厂长似的。”人群中有人嘀咕:“一个小姑娘,什么都不懂,还在这里。”
李新月的眼睛一下就扫了过去,人群中
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妈。
嗯,之所以叫大妈,真的是穿得糟不说,头发都没梳眼睛上还挂着两颗白色的眼屎,李总看了她一眼胃口全倒了。
“大家回去吧,明天到厂里来,我们明天再谈。”高学峰声音都有些沙哑了:“你们将时间耗在我身上也确实没是个办法,我们共事这么多年了,我高学峰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还不知道吗?这事儿啊,唉……”
手心手背都是肉,一边是部分工人一边是厂子的未来,他头大。
“那我们就相信高厂长?”站在前面左边的蓝梅见关玲走后就有点心动了。
她和关玲门对门,在厂里是相邻的两个班组,但是就是有些磁场不同过不去,闹着别扭。
关玲长得好,会收拾打扮在厂里人缘不赖,她男人以前是厂里的一个库管。没人知道,蓝梅曾经也是对关玲的男人动心过的,还抛过眉眼,结果那短命鬼看中的是关玲。
看着这两口子亲亲我我的在眼皮子下晃动了十多年,天天闹心得很。
没想到那男人会生病见了阎王,蓝梅心里又有了几分庆幸,他若是选择了自己这会儿变成寡妇妇的就是她
蓝梅了,还真是得感谢他的不选之恩了。
纵然如此,蓝梅心里还是暗中和关玲相比。
这次下岗的名单两人都有,半斤八两谁也强不过谁去。
好在的是,自己男人还在厂里上班,还有工资拿,还能糊个口。
关玲就惨了,两个儿女还嗷嗷待哺,这就衬出了她蓝梅更胜一筹了。
眼见着关玲要去摆地摊,心里有些窃喜又有些担忧。
喜的是不怕你关玲长得好,一样干些丢脸的下贱的事儿;忧的是,如果真的如李新月所讲,一个月能挣几千上万,那未来她岂不是比自己还要有钱?
想来想去,拿不定主意。
高学峰和李新月说明天来听通知,要不就卖她们一个人情,万一以后还有求他们的时候呢。
“马大姐,走了走了,明天去厂里找厂长。”
“小李啊,走了回家做午饭了,高厂长家可坐不下!”
“文师傅,我先走了,你要不要一起。”
蓝梅一转身,一边走一边问。
“那我们也走吧!”
“是呢有些饿了,高厂长,我明天就指望着你了。”
高学峰连忙承认,明天再说。
这事儿,原本就是铁板上钉钉子的事,但今
天来堵得他门都出不去,这问题还真的重新考虑。
见人群散去走光,李燕上前将门“呯”的一声关上,背倚着门,双手还在胸口上按着。
“干妈,您别生气,别生气。”看得出来,李燕是气得不轻,李新月将人给扶到了椅子:“为了别人的事气着了自己不划算的。气大伤肝,您要这样想,宁愿气得别人跳脚也不要将自己气着了。”
“你是不知道,她们天不亮就来敲门,我和你干爹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能不气吗,下岗又不是老高一个人说了算。
“干爹,这事儿得从长计议。”这是第一批下岗工人,但绝对不是最后一批,在未来下岚的人肯定超一半。一是效益下降,二是机器代替人工,纺织行业下岗工人最多:“要不然还真是没个清净,别将干妈气出一个好歹来了。”
“对了,新月,你说说那停薪留职是怎么一回事?”高学峰记得去学习的时候好像听说个这么个词,只是当时听说要裁员要下一部分工人的时候脑子就蒙了,其他的没有听进去。
“由厂里的工人提出书面申请,经厂里批准后双方协商签订停薪留职协
议。”李燕进了厨房煮饭,李新月干脆坐下来给高学峰普及这个知识:“签订该协议的劳动者继续保留原用人单位劳动者的身份,但不在原用人单位工作。原用人单位停止对劳动者发放工资。在这期间,工人就可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