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死无生的地界,怎么能说去就去得的?”
我摊摊手,“大家都是弟兄,没啥手下不手下的,他们可不归我管。”
郝萌说,“顺哥,人家吕将军和张将军那是一身绝艺,所以才敢闯这虎穴龙潭,带上咱们几个说不定反倒累赘,不如听将军安排,先回县里再等将军消息?”
“那里五千多个人!就他俩!武艺再
好也架不住这么多人啊!多个人多把手,挨大刀的时候我能上去挡一下,谁爱去就去爱回就回,反正别再跟我说了!”
吕布说,“是了,正巧路上乏闷少人说话,顺儿兄弟就一道前去吧。另外王姓兄弟这几个,还有别的事情需要麻烦你们。”
我寻思吕布这人说话水平就是高,明明是不想带大头他们去,这话还说得客客气气,还什么“麻烦你们”——有啥好麻烦的啊,现在大家伙儿都是你的兵你差遣就是,这话说得人心甘情愿死心塌地的。
“近来新降许多乡民,归类登记十分麻烦,还请兄弟几个帮把手,吕某感激不尽啦!”
小贩儿小吴听得俩眼放光,这可是一丈神人吕奉先说得恭谦话儿啊,恨不得裱下来回老家祖坟烧了当青烟冒了。
于是我随着吕布张辽往神池山方向走,郝萌他们留下帮吕布的手下清理物资送回县里,吃过饭后第二天一早我们在东石崖分头。
我第一次骑马,差点骑山沟里去,但是心情高亢得不行,又稀罕得要紧,什么山川湖泊都没心思看。过些险要山路时,吕布就下了马在前面给我牵着,我特不好意思也要下来牵马,吕布却不许。
“你不通马性牵不来,弄不好这畜生犯了性子把你撞下山去,所以好好坐着就是。”
张辽趁机接话,“想不到堂堂大名的吕奉先,竟然给一小儿牵马执鞭。”
吕布不以为然,“自家兄弟不通马术,做兄长的照顾一番又有什么好丢脸的。文远啊,人活着不是为了面子。”
张辽不服,“人活着不就争一口气吗?古往今来成王败寇,哪个不是为了面子里子,要都跟你说的这么与世无争,哪还有这天下大乱。”
“人过的是日子,死人过的才是面
子。”吕布点一点洛阳方向,“你看那王公贵族,厚葬重殓,哪个不是给死人折腾的。”
“所以,人活着要实际一点儿。”
张辽问,“你不为面子,那你活着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有朝一日你受人所囚,还要死乞白赖地下跪求饶不成?”
“我不是圣贤,所以我也不知道我活着是为了什么。但是目前来看,活着就是要把并州治理太平,让无家可归的流民返乡安定。”
“——至于下跪求饶,”吕布想了想,“这个倒真有幻想过,不过应该也是为了一些重要的人或事才会这样吧。并不是为了面子不会跪于人前,而是说会不会为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归根是值得不值得的问题。”
张辽哼一声不再言语。
我听得头痛,问吕布,“咱们并州现在到底有多不太平啊?”
吕布笑我,“呦,顺儿开始关心起国家大事啦?”
“我就问问。”
吕布犹豫了一下,可能是他觉得跟我这样的白痴说起来太麻烦,并且有很大概率是说了我也不懂。但是既然我诚心诚意的问了,他似乎在思考到底要不要雕琢我这块腌缸上面压板子的大石头。
“这并州历来苦寒,到任官员通常都是大肆搜刮民脂,待家底肥沃便进京买官,调任其他富庶地方,继任者反复如此,因此民怨很深。”
“许多被重赋压得没日子过活的百姓,和一些底层没有利益可拿的官吏无处申冤,只好聚众起来做流寇盗贼,卖着性命过日子。时间久了就有了规模,现在又逢黄巾乱世,我怕他们本来无心做杀人放火之事,只是形势所趋糊里糊涂就跟人造反闹事。”
我问,“那咱们并州的老大还是和以前的一样那么欺负老百姓吗?”
吕布听了,微微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