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厅堂内原本有人低语说笑,但见我们几人进来后顿时鸦雀无声,一个个全神贯注地盯着我们。黄海棠身份最尊,便一马当先走在前面高声说道:“李师兄好大的排场,怪不得把童老爷子吓跑了呢!”
黄海棠虽然当面对童渊有时爱嬉笑他为童老儿或者说他不爱听的称号老枪王等等,但是在别人面前一口一个童老爷子还是十分尊敬的。
那居中坐在火盆前的老者便是李彦,身后跟着两个面如冠玉的青年,正神色轻松地打量我们。不知为何初见他二人突然让我感觉特别面熟,就好似看到了赵云就在眼前一般。他二人无论身高体型还是样貌年纪都和赵云相仿,但是听傅坤说赵云其实年纪不小只是长相少面,因此特别恼怒别人说他年轻,因此这两人看似相仿赵云,那肯定在年岁上要小赵云不少。
李彦见了黄海棠也没个好声气,哼一声道:“你这刁蛮丫头又去哪里惹了一身祸来?听你说话中气为阻,显是受了长久的内伤,要是再整日里上山下海的不务正业耽搁了病情,当心你下半辈子瘫在床上动弹不得!”
李彦这几句话说得虽是关心,但咒骂之情不言而喻,应该是忌恨之前黄海棠为了我杀王海他们三十多人的事情。但那些人都只是童渊和李彦打赌收的闲杂人等,算不得正式的入门弟子,对他俩来说本来就是类似铁钱米粮之类的赌注物品,本是身外之物,因此童渊见了黄海棠几乎提都不提这事,但没想到李彦也身为天下四绝之一竟对这些小事记恨在心。
黄海棠嘻嘻笑道:“这一点不劳李师兄为我x心啦,大家都知道我这身内功不像诸位或者岭南王那般日夜苦练而来的,本来就是师门上一代一代传下来的,用
一次少一分用十分少一成——嗨,本来就是白得之物,像三岁顽童继承大把家业,早点挥霍完了早些去讨饭,免得我整日里挂个虚名还硬和李师兄齐名,搞得李师兄去了京城与人比武都羞得提我姓名。”
黄海棠这话说得连消带打,李彦明显接不上茬,瞪大了眼睛想半天也想不出什么词,就干巴巴在那里愣着。黄海棠话锋一偏,对李彦身后的两名年轻人问道:“你二人看着面生,是李师兄新得的宝徒吗?”
那两人听黄海棠问到自己,便一左一右从李彦身后走出,对黄海棠行了个规规矩矩的礼道:“得师父垂青,我二人新近拜入师父门下,故师叔不知。”黄海棠扭头对张绣和张任说道:“李师兄输急眼了,胡乱拉壮丁要和你师父置气呢,怪不得童老爷子带着云儿开溜了呢,原来是怕李师兄上头了亲自下场要和小辈较量呢!”
那李彦新收的两个年轻弟子想来和李彦感情并不深厚,又或者极具大将风范,对黄海棠嘲讽李彦的话视而不见,而后排那几十名弟子想来是李彦的嫡传弟子,衣着都和李彦差不多,好似同门同派那么整齐,听到黄海棠话头里总是夹枪带棒地冲着李彦来,于是忍不住在后面挨个叫嚣起来。其中一个弟子喊道:“你这婆娘好不知规矩,我师父的尊讳岂容你随便轻贱!”
我听这话就心头有气,刚想还嘴时,却见黄海棠身后那个叫做公覆的大汉上前一步说道:“我师父的尊讳又岂容你这小子随便轻贱?我师父既然和李师伯齐名并肩,那自然是同辈之间玩笑之语,你这个后生在这里叨扰不清,你快快下来,咱两个比划比划,输了的割掉自己舌头,免得将来在外面给师门蒙羞,与其教别人割了
舌头还不如自己动手!”
被公覆点名的那个人色厉内荏,本想着跟着同门师兄弟一起随大流喊喊口号壮壮声势的,没想到被人家的徒弟一眼逮住揪了出来。这时公覆已经走到了场中,随手提着一把普普通通的铁刀,加上衣着粗糙,浑然像个与人起了争执的庄稼汉。那个李彦的徒弟左右环顾,希望能有人为他声援一下好免除他这场突如其来的无妄之灾,毕竟输了是要自己割掉舌头的。可先前与他一同声势浩大的师兄弟们这会子齐齐哑了火,各个东张西望试图转移注意力,想来是见识到公覆的厉害,怕乱搭话也被揪下去拿舌头当赌注决斗。
李彦扫量公覆一眼,冷言冷语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黄盖你这小小郡吏。同样都是拜人为师,童师兄座下两个徒弟名声可比你俩高的多啊!”
原来公覆大名叫做黄盖,虽然李彦说话十分刺耳,但是黄盖却毫不挂心,微微笑道:“我们都是江湖中人,比的是刀枪棍棒,又不是举孝廉推秀才。再说了,李师伯座下弟子也未必见得多大官职啊。”
这一番唇枪舌剑李彦又吃了瘪。这李彦腹中不能容物,偏又爱和人论较长短,加上屡屡碰上黄海棠黄公覆这些伶牙俐齿的人物,免不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呛得哑口无言。
李彦转念一想,又对黄盖说道:“你所挑战的是我三代弟子,武功还没到火候,你以黄家丫头门下一代弟子的身份说出这种霸凌的话来,其不怕惹旁人笑话。”黄盖毫不退让,据理力争道:“李师伯这话就不对了,我师父门下弟子稀少,加上高顺师弟也就三人,且都是同辈相处,哪里有二代三代弟子这一说。但是令徒口出妄言有辱家师,我这做大徒弟的不得首
先站出来维护师父声誉不是?难道因为对方是三代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