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低微,我们这边就要等到也培养出第三代人来才可以为师门挽回颜面吗?”
我发现这黄盖说话不卑不亢有理有条,但凡让他抓到一点话柄也绝不松口,而对于自己的短处和不对之处又闭口不谈,十分会转移话题。这事本是黄海棠出言挑衅李彦在先,李彦门人看不过去才吵吵嚷嚷给师父打气,没想到被黄盖一句话抓住口病,揪下来就要拔舌,好不讲道理!而李彦笨嘴笨舌,又要和黄盖说道理论,一次又一次地被黄盖说得瞠目结舌。后来李彦转身对那弟子怒道:“打就打了,我座下的弟子还怕了不成?”
那弟子噤若寒蝉,畏缩着不想下来。黄盖见既然李彦亲自开口了,自然也不必自己再出声相催。这种事情很微妙,一旦对方内讧自己这边千万不要多给压力,不然一定逼得他们团结自保;而作壁上观他们只会内讧更加激烈,最后演变成坐享渔翁之利。
果然李彦见这徒弟不成器,在众人面前畏战惜命丢了脸面,便生气起来,对那徒弟恶道:“你直管下去和他接战!有老夫在此,他还敢当着我的面把你杀了不成?”那徒弟见李彦发了话,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又犹豫片刻,见李彦又要发怒,才磨磨唧唧下了场。
李彦自称剑神,武功大成后曾去京师挑战号称天下第一剑客的王越,得胜后名望水涨船高,许多年轻人认为拜入李彦门下将来仕途不可估量,甚至像王海那种曾想拜在童渊门下的人纷纷转投了李彦。李彦虽然收了一大批弟子,人前人后好不威风,可这些弟子们实力平平,加上投机心思太重,通常遇到这种真刀实枪的事情反而你推我拦。
那弟
子也使一把长剑,和黄盖问过礼之后便抱起了架势。我一看这人的水平比王海还有那批山贼好不到哪里去,充其量也是学了几招起手式就一拥而上跟着李彦闯荡江湖了。黄盖使一把普通的铁刀,任何铁器铺都能看到的那种款式,如果跟我的九环雁翅刀碰一下兴许都能给它磕成两截儿。可那铁片子到了黄盖手里却骤然变了个样儿,黄盖本就身材敦实粗壮,这把大铁刀在他手里挥舞起来团团生风,只两三下便把那徒弟的长剑打飞在一边,继而收了刀势抱着臂膀冷眼相看。那徒弟失了长剑呆呆地杵在那里,张绣突然发声问一旁的张任道:“师弟,他们说打输了要怎地来着?”张任笑了笑没接话,倒是久未出声的汉升接上道:“我堂兄说,输的人要割掉舌头以儆效尤。”
我听了尤为惊讶,问汉升道:“你和黄盖师兄是同堂兄弟啊?”汉升点点头道:“我们祖上本是江夏安陆黄氏,曾祖黄香公生有八子,第五子黄瓒乃我和堂兄祖父,祖父又生五子,长子黄孚仁便是堂兄父亲,五子黄孚信正是家父。”我没想到他们还有这层关系,即使同堂兄弟又是同门师兄弟,简直亲上加亲。
我问他道:“那你大名怎么称呼?”他面有愧色道:“先前只顾着赶路,却忘了和高顺兄弟互通家世——我叫黄忠,字汉升,南阳人士。”
我还待要和黄忠再问些关于黄海棠的事情时,却听场上惨叫一声,却是李彦身后一名少年双手沾血,一脸凛然之气站在场上,而那名输了的弟子满口鲜血,跪在地上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只见手上有血的少年斥责道:“大丈夫言而有信,岂能是这等贪生怕死之辈?今我太史子义代师出战,还请黄师兄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