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温见董卓三言两语就带过去了,还以为是没有着重介绍他才颇有微词,于是忙不迭招呼着我们说道:“这位就是名震天下的董卓董仲颖,当年就在陇西这里打得匈奴不敢来犯的人便是他啊!”
张温激动情溢于言表,显然是对董卓非常器重,而董卓对这番话似乎充耳不闻,只是示意大家继续开会。马腾和孙坚闻之则有些嗤鼻,两人不约而同都冷笑连连。
大家都落座后张温余兴不减,继续说道:“延憙九年,鲜卑人和羌人联合作乱,仲颖随同护匈奴中郎将张奂出击,大破幽、并、凉三州叛军,斩其首领,俘虏万人,朝廷赏赐给仲颖良绢九千匹,你猜他怎么着?想都没想就一股脑全分给手底下的人了!”
张温说到此时禁不住哈哈大笑,好似这个笑话我经常挂在嘴边一样信手沾来。张温一边大笑一边左顾右盼,和身边的人交换着眼神,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你看他傻不傻”之类的话。马腾和张温相视而笑,孙坚只是勾起嘴角微微有些笑意,而董卓依旧没什么表情,想来也习惯了自己上司经常这般取笑自己。
此时大家都在笑,唯独吕布一脸严肃地站起身来对董卓行礼道:“大人爱兵如子、体恤下人,换作我在大人麾下,定然也和其他兄弟一样舍身忘死。”听到吕布如此说,在座众人都稍微有些意外,唯独董卓还是那副荣辱不惊的模样,淡淡地说了句:“这些都是为上者应该做的。”
接着继续召开军事会议,张温身为主帅示意大家先发表意见,最后由他做总结采纳。马腾第一个站出来说道:“并州的兄弟刚来,不知道咱们先前在探讨什么,要我说前面那些根本没必要
再商量,白白浪费时间。打是一定要打的,不要再为这个在这里纠缠不清。关键是怎么打,出几路兵,走哪几路才是!”
张温满地地点了点头,孙坚在一旁不动声色地观察董卓的神情。果然董卓立时拍案而起道:“我军新败,连别驾您老人家也是趁着乱军逃回来的,大家征战多年怎会不明白此刻最重要的就是稳定军心,冒然出击和先前枉死的刺史耿鄙有什么不同?他若肯听我一句劝,先树立军威再稳扎稳打,现在太尉到了直接负责操心向朝廷上表领赏就是了,哪里还有这般烂摊子要收拾?”
马腾毫不示弱,反驳道:“你知道稳定军心敌人难道就不知道?我正是算准了贼军料定我们不会出击才决定施展奇袭,要按照你这么磨磨蹭蹭,等你准备好能打仗了,那些贼军肚子饿了指不准又跑到哪里劫掠去了。要是没吃饱还在这附近转悠倒还好,起码咱们还有得打——可万一他们吃饱喝足了,越过木乘谷和龙耆城往西戎氏羌地一钻,到时候你往哪里找他们去?”
董卓闻言不屑一顾,刚想反驳时马腾又接着说道:“贼军要是深入羌地跑远了,咱们本地官员自然是要双手称快,他们这一趟抢够了大抵是两三年不会再来侵犯边界了,可是如此一来你把张太尉置于何地?辽西的形式你也不是不知道,现下西凉又逢多事之秋,朝廷正攒着劲想要跟张太尉要一个说法呢,此战若是不能够斩阵杀敌,你让张太尉回到洛阳如何交待?”
马腾这话好不厉害,只见他话音刚落,在场的张温、孙坚以及董卓三人面色都有异变。其实马腾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于情于理马腾都是地方官员,
贼军不战而退对他来说再好不过,只是从朝廷下派来的张温等人因为辽西调兵引起的叛乱一事和援兵不及时导致六郡兵马全军覆没的罪过可就洗不清了。且张温现在已经被下了太尉的职务,这一次在西凉要是讨不得好回去,别说官复原职,搞不好还要下牢问罪。
张温对马腾的话深有感悟,刚想发表观点,但是话到嘴边又转向一边问道:“参谋军事怎看?”
孙坚闻言站起身来对张温拱手道:“我完全赞同别驾的看法!如今我军援兵已到,士气正旺,此时不乘势出击还待何时!”董卓猛地拍一把桌子,怒道:“军纪涣散,人心惶惶,这也叫士气正旺?洛阳调来的兵顶多算个花架子,要是战事顺利他们兴许还有点用,能在人数上装一装样子;可是现在战事吃紧,指望这群从京城来的游手好闲的子弟们去打胡羌叛军?那和白白送死有什么区别!”
孙坚也怒道:“你屡次不战,是否怕了?你要是怕也不要紧,你自领你那支军在后方保障调度就行,我孙文台亲自上阵,带兄弟们去冲阵杀敌!但是你再这般扰乱军心,当心军法处置了你!”
孙坚说话甚是难听,其实按照朝廷编制来说,不管是马腾的别驾还是孙坚的佐军司马都属于地方长官或者行军打仗的高级将领私自招募的助手,算不得朝廷正儿八经的编制,我虽然是个小小的屯长,那可是在编在岗的正式朝廷任命人员,所以在身份上来说,马腾和孙坚是万万比不得朝廷正式拜的中郎将董卓的。
可即便如此,董卓也丝毫没有和孙坚一般计较的心思,我本以为像孙坚对他如此无礼,怎么着他也得拿身份地位压一压他,提醒
孙坚不要如此目中无人,要搞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可哪里知道董卓只是针对进军一事继续发表意见道:“我知道文台领兵打仗很有一套,可是充其量也就是你那从寿春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