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千亲兵还有得看,洛阳来得那群酒囊饭袋能成什么气候?”
孙坚脸色稍微缓和些,见董卓并不计较自己刚才的言行无状,于是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说起话来的语气不免柔和了几分:“此言不假,洛阳兵虽然没和外族打过仗,但是起码来说和司隶一带的黄巾贼大大小小也是碰过许多次了,多少有些经验。再说了,就算再不济,让他们摆在前面吸引贼军注意,我亲自带兵从侧方绕过去,保证把贼军一举击溃。”
董卓垂着眼不去看他,叹了口气道:“打仗比得是主帅的谋定能力,以及领军者的统率能力,若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何故用这等背水一战的打法?即使取得现下阶段的小规模胜利,无异于也是自残八百伤敌一千的下等策略,倘若此举不能将贼军主力歼灭,待对方整顿残部合兵一处时,我们前面的兄弟都死完了,而贼军数量却数倍于我军,那么敢问文台,接下来该怎么打?”
孙坚被董卓一番话噎得哑口无言,虽然还想再好勇斗狠地吹嘘一番,但大家的功名都是驰骋疆场打出来的,谁也糊弄不了谁,董卓的话有道理没道理一听就可分辨出来,于是孙坚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愣在了那里。
董卓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既然没有被困于死地,就不必置之死地而后生。现在摆在我军面前的选择有很多,我觉得应该挑选最为稳妥的方式,首先要确保的是一点: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因为贪功冒险是我军最大的忌讳,越是想凭借战功扭转朝廷的局势,越容易因为功利心中了贼军的包围和圈套。如别驾所言,此次征讨西凉确实关乎着我等回京后的种种处境,可是当务之急是要确保我们能回得了京去,才能有下一步的计划和打算,否则的话,倘若西凉战事再发生丁点变故,我等的脑袋怕是都要被割了悬挂在洛阳大门外面了。”
久未发声的吕布在一旁暗暗点头,之前不论马腾还是孙坚说话时吕布都只是皱着眉头思考,唯独董卓说起的每句话似乎都很合他的心思。
马腾怪眼一翻,反问道:“依郎中所言,我们现下该如何整军备战呢?”此时我也看出来了,马腾和孙坚一样,都是火爆脾气,两个人都是实打实的主战派。我猜马腾在之前六郡之兵覆灭时感觉丢了面子,所以这次朝廷援军来了说什么也要再跟敌军打上一场,以便把丢了的面子再次找回来。而孙坚则是好勇斗狠惯了,两军对上不战便走那不是他的风格,所以说什么也得上去碰一碰。但是至于这碰一下的代价是多大,他就考虑不到了。我觉得这就是以前吕布跟我说的有些人天生适合做统帅有些人天生适合做将领的缘故,像孙坚这般勇不可当素不畏死的精神确实是个好将领,可是只为争一时之气而不顾全局以及弟兄们的生命,这就不是一个合格的主帅。
马腾的话问过之后,董卓也不着急回答,明明是很紧要的关头,可那董卓偏生如此沉得住气。只见他微微摇了摇头,才把一直低垂的眼神抬起来,在众人脸上环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吕布身上。
董卓缓缓说道:“我们为何不听听奉先的意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