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对我笑笑,说道:“下来走路不太方便,但是在马上仍无大碍。”
他说得十分轻松,听得我心里却是沉重无比。像吕布这么骄傲的人一旦承认了自己哪里的不足,这说明是真的遇到了十分严峻的问题。先前在褒斜道的谷底遇到的那只巨大怪虫少说也得几百斤,怪虫发疯时全力撞上石壁压到了吕布的小腿,我现在就怕他的骨头受了粉碎的伤,那今后能不能下来走路都是问题。倘若真的落下残疾,就算救出了我师兄,那我对吕布的亏欠又要怎样报还呢?
进了东狼谷的山道后吕布让大家提高警惕,多留神四周高耸的树木,怕有轻功高卓之人在上面放风望哨。行至途中转过山腰,前面道路收紧,仅容得下两三人并排通过,在那窄道口守着五个人,围坐在一起喝酒吃肉,对我们的到来置若罔闻。
郝萌下来马走上前去,客气问道:“敢问几位壮士,此去可是上东狼谷的路?”五人中一个年级稍长一些的人连连点头道:“对对,就这一条,别无他路。”郝萌刚一张口,又被这人打断道:“想也别想,上不去。就算上去了也下不来。趁早回去,别耽搁爷们儿消遣。”
吕布和张辽对视一眼,我不知是啥意思,就凑过去问张辽道:“咋了?”张辽回道:“豫州口音。”我不解道:“豫州口音咋了?”张辽气笑了,瞪我一眼道:“这里是他妈的凉州!除了咱们这些来打仗的以外什么人会千里迢迢跑到这狗屁地方来?”
领头的那人听到张辽说话,抬起眼来翻了我们几个一下,说道:“就你们这点儿人也敢说是来打仗的,真是笑死人也。”旁边一人跟他说道:“得了,不如放他们过去吧,让他们见识见识兴许就知道了。”
领头的点点头,几个人就起了身来,拾起地上的几杆长枪让出路来,说道:“过去吧过去吧,从这儿
进去顺着路走,见到山池就往左边的岔路一直走就到了。”说着几个人抱着架子幸灾乐祸地看着我们,好像在期待着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样。
张辽怕前面有埋伏,亲自提兵走在头里,让我和吕布走在队伍中间。路过那几个把守的人时我随意瞄了一眼,看样子也就是普普通通的庄稼汉,换了身装扮扛起了武器罢了。我心里不禁十分纳闷:就这样鱼龙混杂的家伙们,别说一万人占山为王,就算来上十万人也不可能是孙坚和黄盖的对手啊。所以到底是为什么能把孙坚等人打得如此丢盔弃甲夺路而逃。
按照那把守的门人所指的路,我们转过几处山路便来到一处开阔地,一道平坦的大路直通半山,有几十个石匠在道路两旁辛勤敲打着,似乎是在修建石阶。张辽脱口而出道:“干吗啊这是,想登基做皇上么。”旁边几个离得近的石匠听到了,互相看了一眼后都转过身背对我们,好像不愿被连累到似的。
石阶顶上走过来一个身穿金袍的将军,也不知道是哪里凑来的铠甲,东一块西一块勉强拼了一身,像个花子似的。这花子将军浑然不觉得自己突兀,见到我们两千多人出现在山道上一点也不惊讶,大咧咧问道:“你们是哪个营的?管事儿的呢?还不快点过来参拜本将军!”
我和张辽都觉得颇为好笑,于是强忍住笑意,张辽挺着胸膛高声唱道:“小人参见花子将军——”
他夸张的动作引得我们哄堂大笑,那花子将军见了怒气陡生,扬手一爪就冲了过来,背后一杆金枪飞挑入手,待张辽反应过来时那枪尖儿已然点到了张辽的眉心。
我甚至连惊呼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见旁边马上的吕布仗着自己手长一把就扯住了张辽的后领子,这才勉强让过了这来势凶猛的一枪。花子将军一枪落空不以为然,足下在张辽的马头上一点,整个人腾云似的飘上去半丈。而这一点看似风轻云淡,其力道却大得吓人,居然一脚把张辽的坐骑给踩得口喷鲜血,登时就扑倒在地把张辽给掀了出去。
吕布惊道:“中黄太一?!”那花子将军身在半空听到吕布这样说道也讶异了一番,低头看了吕布一眼,身子一扭,从半空中就一枪朝着吕布点过去了。吕布见这一枪来势虽缓,可是隐含的后劲却是十足,于是不敢托大,这时也来不及再去别人那里现拿兵器,跟着就上下手
一错,以空掌对那花子将军。
吕布骑在马上,那花子将军身在半空,就见这一枪直抵吕布胸口时他才后发而动,一只手挡在枪杆上,另一只手反方向一搅,那花子将军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身形就被一股无形的吸力卷了起来。那花子将军大惊,急忙想要撤枪,却发现那枪头像是长在吕布怀里似的一动不得动。花子将军二度惊吓中横起身子连连踢出三脚,每一脚都是冲着吕布腰门而去。刚刚这花子将军只是轻轻在张辽马头上点了一下,就把张辽的战马踩到吐血卧下,如今他一连三脚冲着吕布踹去,不知道又该有何许威力了。
张辽此时爬起身来留意到吕布和那花子将军的交手,啧一声奇怪道:“这叫花子怎么在半空中也不用借力,就可以这么横着竖着乱出招的?”
他这一说我也恍然过来,心想确实是啊,从一开始出手到现在总觉得那花子身上有些别扭,却又说不出是什么地方不对劲,直到张辽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这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