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还有这种套路!只见先一步来到城下的骑兵甩出手里的泥浆布包扭头就走,丝毫不肯停留片刻,就这么稍微一迟疑间,就听城下的马蹄声和泥浆堆积的声音混杂在一起,顷刻间城下就多了一小堆泥山。
我慌忙对城头上的守军发号命令道:“放箭,放箭!不要管那些原路返回的!专杀那些还没有来到城下的杀!”众弟兄听到后都把长弓对准城下蜂拥而至的骑兵,开始胡乱射杀起来。可是城头上的本地守军加上我陷阵营的弟兄们满打满算也就三百多人,而且城头拥挤,三百人同时开弓已然显得有些走脱不开,再加上那些冲锋而来的骑兵都举着大盾,守军的弓箭十有八九不能有效命中他们,因此城下的土山不一会儿就越堆越高。
我对李忠喊道:“这样下去不行!你快去南北城请张辽和吕布带骑兵来救场!”李忠忙不迭的去了,但是眼见城下的土山增长速度远超预期,过一会儿就算吕布他们来了也不见得可以应付这些即将冲上城头的二十万西凉大军。
情急之下我愁得在城头团团转,而城下的西凉骑兵仍然不知疲惫地来回运输泥浆布包往西城下面堆积,现在差不多已经有了半座城墙那么高了,只要这些泥土干了,也许连今晚都用不了,就变成结结实实的土山了。到时候西凉军一边攀上土山攻打一方面再想法子把土山加高,那么到了明天早上估计陈仓西城就要破了。
弓箭射完了,连丝毫延缓土山建造的速度都没有做到。大家众目睽睽之下眼睁睁看着城下的土山不断拓展,看来那些西凉军不止打算在几处角落搭建土山,反而是想先搭建几处,等形式稳定后或者城上守军没有箭枝了以后,再出动步兵带着泥浆过来仔细修补这些散落在城下的土山,然后把它们连成一片,堆成一整座可以容纳二十万人同时通过的土桥。
正当我手足无措的时候,黄海棠在旁忽然说道:“既然他们要把泥土用水浸泡湿了才能提来搭建土山
,然后等它自然风干后变成坡道——那我们为什么不在土山还没有风干的时候大量地往城下浇水呢?如此一来,土山无法凝固,他们的如意算盘不就打不成了么?”
黄海棠说这话时虽然轻言轻语,可是落在每个人心头都无比振奋和精神!大家伙儿都不约而同地爆出一声彩头,我高兴地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居然一股脑环着黄海棠的腰把她抱了起来转了个圈,羞得黄海棠直拍我肩膀。我对她说道:“师父!此刻在我心里啊,你俨然是天下一绝!另外三人跟你提鞋都不配了!”
说着我带头冲下城去,一边安排本地守军发动西城所有待命的百姓挨家挨户去打水上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城上就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盆和木桶,有的甚至还把家里洗澡的大盆都端了来。黄海棠说道:“先不要一点一点倒下去,要不然水还没把泥土融化便又风干了,多攒一些水来以后大家再集中力量一起倒!”
由于我们在城上偷偷摸摸干活,城下的西凉军也看不到,等我们把城上小容器里的水都装到大木桶里以后,距离一开始浇土筑墙已经过去了小半天时间。这时西凉骑兵的任务已经完成,西城墙外乱七八糟到处都是大小不一的土山,成片成堆地散落在城下。西凉步兵开始加入连接土山的工作中,正一手拿着镐头一手提着泥浆在城下埋头做事。
我见时机成熟,和众弟兄们都把住了水桶的底部,等大家都齐齐保持一个姿势的时候才大喊一声:“起!”跟着城上两百多人同时发力,将几个人合抱才能举起的硕大水桶掀开下去。未免水桶落下我们还专门系上了绳子,就听哗哗之声震耳欲聋,西城楼上仿佛从天而降了一道宽广的瀑布,自城头上方翻涌着浇了下去,顿时把墙边已经快要干涸的土山冲垮了一些。
我对众弟兄大叫道:“还差得远!继续继续!”负责打下手的另一百人闻言赶过来把我们手里的空桶接了过去,然后马上又把已经灌满水的大盆小盆送到我们面前。待我们起身往城下倒水的空隙,那一百人又要立即把乡民送来的水再依次装到刚才撤下的木桶里面。
如此反反复复十几次,城下的西凉军气的又把弓兵调了来,想要试图再度以齐射来压制我们。可是等从后面把大队弓兵调来的时候,先前废了一天时间搭起来的土山已然被我们用源源不断的水攻给冲刷成烂泥无数,即使现在我们什
么都不做,这堆土成山的法子也是不好使了。土山被大量的水浸泡过,现在几乎想要成型都困难,更别说这稀烂坑洼的泥浆再风干后的样子,到时候估计走人都不方便,更别说跑马过境了。
远远地听到吕布在城内叫我,我折身下楼去,见吕布虽然一脸倦容,但是见到城内这么多运水的乡民大概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此刻他看到我一脸喜色地跑下城来便说道:“看样子顺儿这是让我白跑一趟了。”我有些不好意思,但又兴奋不已地跟吕布绘声绘色把水破泥土墙的事情给他学了一遍,吕布听后笑道:“黄老师不愧是黄老师啊!”说着遥遥冲城上的黄海棠拱了拱手,黄海棠见了轻哼一声,转身去了。
吕布跟我说道:“西凉军攻打南北两城也毫不松懈,此刻虽然接到李忠的求救,但是张辽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脱身过来,你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