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青尚还呆滞,就照陈松说的抓住杜平瑶的手臂,陈松立刻返回到刽子手面前,这次他直接冲着穆熙说道:“仙门真人一来就变得唯唯诺诺,你刚才信誓旦旦说的大乾王法呢?”
“总不至于因为宋长老的原因,就忘记王法的存在了吧?”
“还是说,大乾的王法本来就是你手中的玩具?”
刽子手只是工具,真正能杀了自己的只有穆熙。
穆熙闻言以后,按捺暴怒,瞧了眼宋长青,见他神色淡淡,不像是想要出手搭救的样子,才冷哼道:“王法自然不可违,谁来都一样。”
“动手!”
陈松满意微笑,这就是穆熙的本事和胆魄,相比起他,穆琛估计会思虑很长时间,才能做出这不算太难的决定。
“等等。”穆笙忽然唤一声,令刽子手的动作随即停滞。
啊!烦死了。
陈松扭头去看,穆笙问道:“陈松你还有什么未尽之愿望吗?我可以代你实现。”
她本来就对陈松感兴趣。
陈松这般举动和刚才的说辞,更是令穆笙敬佩,感怀,故有此问。
陈松站定,用不轻不缓地声音说道:“我希望大乾不再受藩王之乱,希望百姓能够风
调雨顺,希望衍天司可以重登辉煌。”
他说了许多,唯独未提自己。
百官静默,他心里难道真的就没有自己吗?
穆笙更急,追问:“你说这么多,就没有一个是自己想要做的事吗?”
陈松心道,你真的很烦知道吗?
难道不管是在什么世界,中年妇女的啰嗦都是一脉相承的?
“当然,我有一个梦想,盖一间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陈松说完无畏靠近刽子手的刀。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前提条件是得有几个贴心的人儿。
杜平瑶已经回过味来,哭的声嘶力竭,像是被抢走心爱玩具的小姑娘。
她平生独一次像这样哭过。
那就是她爹死的时候。
城墙上,穆青璇已经崩溃地瘫坐在地上,泪水涌出。
宋长青紧紧抓住杜平瑶的手低叹:“唉,此子的精神我都自愧不如,假若不死,乾国肯定昌盛。”
“可以呐可惜。”
其他所有人心念的变化,都在无声处慢慢酝酿。
穆熙略察不妥,赶紧对刽子手吼道:“愣着干什么?快动手啊。”
就在刀刃距离陈松脖颈只有一寸,所有人都以为陈松必死无疑的时候,那枚黯淡无
光的璞星突然爆发出灼灼光亮。
与此同时,陈松感觉自己的身体变了,眼前一切都变得很慢,所有的声音都相继灌入耳中。
刀触碰到肌肤的时候,璞星突然炸裂开来,一道乳白色似云彩般澄澈的气息,从陈松的身体中倒灌而出,骇人气息,逼得刽子手瘫倒在地,新换的刀又变成齑粉,满朝文武也被气波裹挟瘫倒在地上,一时间大家乱成一团,独宋长青一个人站着:“璞星?君子之气?”
他接连两道惊呼,一道比一道声音更大。
陈松从地上爬起来,茫然瞧着面前扎堆瘫倒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宋长青不再管杜平瑶,急匆匆地走来:“你跟我来。”
紧接着,他抓住陈松的手臂,带他来到不知多远以外的无人之地。
因为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所以就连陈松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
“宋长老刚才那是怎么回事?”现在能解决陈松心头疑惑的人只有宋长青。
“你摘得是璞星?”他的回答驴头不对马嘴。
陈松点头:“你的意思是璞星救了我的命?可是璞星不是要修炼吗?”
“现在怎么可能爆发出如此强的威力?”
宋长青长舒一口气,继续驴头不对马嘴:“果然是璞星,难怪,难怪。”
陈松:“?”
你能不能回答下我的问题?
宋长青浑不在意陈松的表情,急匆匆地问:“那本典籍,你是不是已经看过并试着修炼过了?”
陈松颔首:“瞧了个一知半解,顺着里头教的方式,确实尝试修炼过。”
宋长青哑然失笑:“普天之下,恐怕只有你敢在一知半解的情况下,尝试修那太上君子决,在你之前,我决计不会想到真的能够有人入门太上君子决。”
陈松摆出一副黑人问号脸。
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长青紧随其后立刻解释:“太上君子决就是穆笙给你的那典籍的名字。”
“那本典籍虽来自我清华山,千年来却无一人修成,因此而丧命者更是不胜枚举,后来宗内弟子对太上君子决的执念就变淡了许多。”
“那功法,也就长久地待在藏经阁里吃灰。”
“直到穆笙将其取出并转赠给你。”
继而,宋长青又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整个说了一遍。
原来太上君子决虽然无人修成,却一直被传为清华山最强功法,陡然失窃,自然不能马虎,于是
他便顺藤摸瓜找到穆笙。
也就有了今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