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附和着大笑起来。
“寇老西儿,一点没说错你,抠死了!”
王素会意,走出门外,轻拍双手,又有侍女进雅间,继续摆盘。
“哎哎哎,不是说够了吗?怎么还上?”
“不用你掏钱,你喊什么?”
“那谁掏钱?咱可把话说清楚了,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要想让某办事,可得好生斟酌。”
“甭理他,你们吃你们的!他要是不吃啊,等下带回府去!”
“你这个王子明啊!不让某吃,某偏吃!”
寇准毫无形象的撩起袖子,伸手就抓。
“这是何肉?软烂松嫩,还很有嚼劲!”
“吃你的吧!问那么多作甚?好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王旦很享受几位老友的相聚,“说起来也不怕你们几位笑话。前日老夫突感憋闷,就找来仲仪交代后事。谁承想”
“竟然如此危及?那日为何没有通知老夫?”
“本来就是年纪大了,都会有此一遭,何必给诸位添堵呢?这不是没事了吗?”
“爹爹,用药了。”
“你啊,真是会破坏气氛。一天喝十几次,可见好转了?”
这话听着前后矛盾,王旦回过味来,暗道自己失言,连忙接过儿子递来的汤药,一口喝下,拿起一块蜜饯含在嘴中。
“所以,子明你今日这是要托孤?”
“托孤也不会找你的,你自己家里还有一摊子烂事儿呢!”
“早知道你要托孤,老夫就不急着过继我家侄子了。”
“呸!去你的!”
众人又是一通哄笑,这样起码不会尴尬,话题也没有那般沉重。
“对了,子明你也不是外人。知道今天荆湖路上报的怪事了吗?”
“有所耳闻,听闻死了好些人?荆湖路的恶习沿袭多年,是该杀杀了,不然谁还敢经过那边?”
“开封府此次押送人犯的差役死伤过半,那些死里逃生的,老夫也觉得判的有些不近人情了。”
“永年,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些差役对人犯上下其手,你可知道?”
“竟有此事?果然是酷吏啊!”
寇准用力咳嗽了几声,暗道,你小子能不能有点立场?
酷吏这个词好说不好听,别人都说他寇准是酷吏,你这是指桑骂槐?
“抛下同僚,见死不救,皇城司这次倒是做了次好事儿。只是那奏疏中提到的神仙般的人物,有些匪夷所思了。”
“皇城司这是在造神!”
李迪说出这两个字后,看向了王旦和寇准。
“用神似官家的容貌造神,何意?又要搞泰山封禅那般的事情?”
看得出寇准对王钦若等人当年做的事情,还是有所耿耿于怀的,所以连陈彭年在场,都忘记顾及了。
“不必在意老夫的感受,现在想起来,确实有些过了。”
陈彭年倒也算豁达。
“死过一次的人,看什么事情都觉得不一样了。”
“永年此话倒也不假,老夫也算是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了。”
“永年那日昏死在偏殿,尚药局至今没有一个说法?”
“侍御医说了,但是他也说不清楚,老夫又怎么活了,只说老夫当时脉弱无力,像是被人逆天改命一般。”
逆天改命!
王旦点点头,可不是嘛!
就好像是有人跟阎王爷抢人一般。
“或许官家此次造神,成功几率很大。”
“子明有何高见?”
王旦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陈彭年,后者顿时会意。
两人都是赵恒的亲信,都是在皇城司的眼皮子底下昏厥,都被皇城司救治。
要是没有赵恒的指派,皇城司敢如此僭越吗?
“官家此刻就在陈州,荆湖路出了这档子事情,皇城司介入”
几个人顺着李迪的思路展开想象,顿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起码大庆殿那次,丁谓被斩杀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进行的,当时官家和杨景宗都在,难不成那也是假的?”
“当时在场的很多道士,都说那造不得假。看来,皇室传说当年有人与太祖在华山之巅下棋,输了后,太祖将华山送于那人,全都是真的啊!”
“这事,老夫知道。当时太祖还未起事,以为只是一句戏言,没成想却被那道士一语成谶。”
王旦起身走向曹利用,儿子王素在旁搀扶着,“用之,老夫敬你一杯,有件事情要麻烦你。”
“子明你只管说,能办的老夫一定办!”
“当年你在岭南的时候,统兵一方,现在还有什么昔日的部下在岭南一带吗?要能征善战的。”
“有是有,子明你问这个作甚?”
王素会意,走到雅间外,守着。
“柳州刺史王德用已经奉诏前往邕州练兵。”
“练兵?为何练兵?西南两边就只有大理国和交趾了。大理国自大宋建国开始就关系和睦,那么就是针对交趾咯?可某听闻交趾已经派遣一支使团北上,要觐见官家,寻求合法身份。”
“有,现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