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看,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汇报的下人询问王路远。
王路远从房间的窗户往外看了看,隐约能听到窗外士兵脚步齐齐顿住的声音,心头真是百般千般的无奈。
玄凌真的就像冤魂不散一样,弄得他无处可走,实在是令他头疼!就连他假装生病在府里,玄凌居然也能给他直接把鹿山脚下的新兵弄到他刺史府的门口来!
王路远咬咬牙,“人还没进来,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下人不明所以,“大人的意思是?”
王路远继续咬咬牙,豁出去了说:“找人弄几块冰来。”
下人听了王路远这句话,忽然间明白他要做什么,吓了一跳,“大人,这万万不可啊!要是你真的因此感染风寒……”
“真感染了,本官就在府中养病。”王路远已经下定决心,连忙让下人出去弄来几块冰块。
刺史府中的冰窖里冻有冰块,平时都是大夏天热的时候拿出来用的,可以冻一些酒啊或者是水、果子,以及一些能冰冻的吃食。还有一些大冰块,是用来储存食物以及给燥热的屋中降温的。
这些冰块只有冬天时才不会动用,但现在还没到冬天,刺史府便一直有储存冰块的习惯,因此,下人还是听从王路元的话,从冰窖里拿出来几块冰块,用一个铜
盆端着,来到王路远的面前。
“大人,我方才过来时,见到门口的守门人,王爷要他过来传信,说是鹿山脚下的士兵感念大人为训兵一事出的银两,因此他们要过来探望大人,不知大人可愿意让他们进屋?”
王路远让下人将装有冰块的铜盆放下,随即道:“若是本官说病重不见客,他们会走吗?”
下人脸上有点为难,“王爷也带了他府中的郎中来了,说是可以给大人看病……”
王路远脸色冷了冷,他瞥向那装着冰块的铜盆,挥挥手说:“你先在外面等着,等本官说可以了,你再去回信,让他们进屋探望。”
下人担心地将目光落在地上装着冰块的铜盆里,但也没有说什么,来到屋外等候。
王路远却想,他要是真的风寒了,难道玄凌还能强行命令他去鹿山脚下看他们训兵吗?而且他感了风寒后,玄凌带的这些人,正好能成为他的人证。
王路远这么想着,已经是豁出性命,直接脱了衣服,将那寒冷的冰块放在自己裸露的身体上!
很快,他就立刻被冻得一阵哆嗦,但,为了最后的胜利,王路远死死咬着牙,哪怕手臂皮肤被冻得通红,他也不吭一声。
慢慢的,王路远就感觉浑身一阵发寒。
最近天气也在降温,寒风从
各处的缝隙漏进来,吹得王路远浑身哆嗦。
玄凌在刺史府的门口等了一会后,那下人终于来到他们面前,说:“王爷,请进吧。”
玄凌挑下眉头,带着王二和叶文桦,跟在下人的身后,来到王路远的房间外。
“郎中已经过来给大人诊断过了,除了风寒,大人还有些低烧,神志可能有点不清醒。”下人说着,推开房门。
王路远瑟瑟发抖地裹在被子在床上,屋中有一股极其冰冷的寒气,一个冒着些许寒气的铜盆放在桌下,但那铜盆却空空如也,里面什么也没有。
玄凌打量一下房间,便来到王路远面前,“王大人!你果真感染了风寒啊?”
王路远声音嘶哑地“嗯”了一声,“昨日早晨淋雨过后,身体便不怎么好了,咳咳……”他还没说完,连着咳嗽好几声。
跟着玄凌过来的几个新兵代表也进来探望王路远,不过这几个新兵并不是因为关心王路远而来探望,他们只是想来看一看王路远的热闹而已,因此,他们的目光也没有多大的关心。
王路远不仅身寒,心也寒。
玄凌道:“王大人,我身边有个手下,是从京城带来的,懂点医术,便让他给你看看。”
王路远脑袋昏昏沉沉,只能点头,“可以。”
叶文桦便被
推到前头,去给王路远把脉看病什么的。只是叶文桦根本就不懂医术啊,凭借他以往的人生经验,他看了看王路远的状态,小声跟玄凌说:“王爷,他看起来像真的生病了。”
玄凌也看出来了,刚刚他进屋的时候,看到桌下的铁盆,床榻上瑟瑟发抖的王路远,和房中凝聚不散的寒气,就知道王路远为了让自己生病,都做了些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了。
他心底真的是佩服王路远对自己的狠辣,表面却仍然是担忧的神色,“既然王大人病了,本王便让我这手下给大人开几方药,大人只要按时服用,必定能药到病除。”
说着,玄凌让叶文桦开药方。
叶文桦懵了,暗中拼命给玄凌使眼色,他哪里会开什么药方啊?
玄凌也偷偷给他递了个目光,仿佛是在告诉他,以前你自己生病别的郎中给你开的药,抄一份就是了。
叶文桦欲哭无泪,他很少生病啊,不过以前他侄子还真的生病过。
叶文桦最后无可奈何,真的凭借记忆抄了一份药方递给王路远。
王路远哆嗦地接过,心里都快要气死了,要不是玄凌带着一大帮人来看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