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采说完便往三皇子身边靠了靠。
三皇子轻摇折扇,站在一众皇子皇女的首位,表情谦和,眼神却鄙夷地看着徐信:
“十弟也来了?”
徐信勾唇一笑,倘若他去跟走狗争,自己岂不是也成了狗。
于是他看着三皇子开口道:“三哥,你这门客也够风雅的,连青楼头牌的闺名都知道!平时没少去吧?”
随后他又看着赵安:“上梁不正什么来着?”
赵安嘴角咧到了耳根:“下粱歪!”
“你!……”
宋文采腾地一下跳出来,气得吹胡子瞪眼,偏偏他还真让徐信说准了,因此一时语塞。
“三殿下,他!……”
三皇子脸色阴沉,低喝宋飞扬:“你闭嘴吧!”
徐信一句话,让三皇子成了自取其辱的笑柄。
徐信虽然嘴上骂着,心中却很清醒,他估摸着昨晚原主意外落水,也与这宋文采脱不了干系。
宋文采脸上挂不住,吭哧了几声,讥讽道:
“十殿下还是趁着考核前多看看书吧!一会儿陈大人考起来,一问三不知,宋某可就再难见到十殿下了。”
此时,礼部尚书之子刘敏上前一步,笑道:
“宋兄此言差矣,以后咱们出京游玩,可以去红袖招分店,见一见十殿下。”
此人有些文采
,也一直自视甚高,在众学子中,小有名气,对徐信很瞧不上。
徐信则毫不客气地反击:
“那是,只要刘兄不要再让本王替你付钱就是,柳心姑娘都抱怨了,说她每次都要装一下,太累了。”
众人闻言一愣,反应过来后,一时间,书院中嗤笑声此起彼伏。
刘敏胖脸通红,憋了半天,咬牙切齿道:
“待会从书院出来,希望你还能这般得意!”
刘敏还想说什么,却被宋文采拉住了袖子,看懂了后者的眼神示意,刘敏压下了火气。
他知道,只要十皇子被贬为庶人逐出京城,命就不长了。
徐信懒得跟他们废话,带着赵安走进书院,边走边问:“三皇子身边,都是什么人?”
赵安莫名其妙地看着徐信,心想你落了个水,怎么还六亲不认了?便神色略有担忧道:
“殿下,三皇子身后,是五皇子和六皇子,十二公主今日抱恙,没有过来,墙边说笑的那两位,是八皇子、九皇子和十一皇子。”
徐信点点头:“四皇子没来了?”
“……殿下,您怎么了?四皇子早夭,在三岁那年就不在了……”
徐信一怔,打了个哈哈:“呵呵,昨晚落水不小心磕着头了,等回去,你跟我仔细说说。”
“…
…是。”
赵安嘴上答应着,心中却犯愁,能不能留在京城,还不一定呢。
两人越往里走,却见人越来越多,徐信皱眉道:
“今儿怎么这么多人?”
赵安小心翼翼道:
“回殿下,这几十人都是三皇子雇来,专门看您热闹的……而且都是有文化的,一会儿您出丑了,他们就记下来,在京城宣扬。”
徐信一愣。
这他妈能忍?
赵安又补充道:“为首的,就是昨夜拒绝给您写诗的两个大儒。”
徐信冷笑一声,在众人投来的各异的目光中,大步流星继续往前走。
“这就是十殿下啊……”
“噗,一看就是纨绔享乐之辈,连三殿下的指甲盖都不如……”
“小点声……”
指甲盖?
赵安看着徐信皮笑肉不笑,脸色阴沉得能掐出水来的模样,心里一哆嗦。
但徐信并没有发作,因为他不是无脑匹夫。
皇上是礼贤下士的,倘若他挨个把这些人都揍一遍,明天不仅自己的名声又臭上几分,恐怕皇上也不能轻饶他。
况且这些人本就是一些喇叭而已,从另一个方面讲,也可以利用。
徐信这样想着,压下火气,步履不停,往书院正厅走去。
突然一道倩影从斜刺里闪出来,像个小白兔似的。
徐
信看着眼前的紫衣少女,心柔软了一下,勾唇笑道:“不是抱病吗,怎么过来了?”
她是原主的小妹,跟其他尔虞我诈的兄弟不同,这个小妹待他是真心的。
十二公主徐芷撇撇嘴:“那些老古板,我要不说生病了,他们能放过我嘛。”
她一边说,一边递过一张押注的纸笺,道:“这是六万两白银,拿着吧。”
徐信咋舌:“你哪来这么多钱?”
徐芷莞尔一笑:
“为了十哥你的考核,京城各大赌场开盘,一赔两百!我花三百两给你买了一份,等十哥你考完试,就能去兑银子了。”
徐芷一边说,一边往前走,可以掩盖住眼中的点点晶光,她知道这是见徐信的最后一面了。
徐信心暖的同时,哭笑不得,这小丫头,是给自己离京准备盘缠?
恐怕她这三百两是白花了。
区区大魏,能装得下李白杜甫的豪迈意气?
在听过那俩进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