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兄台,您认识张宝藏吗?”
“小兄弟,张宝藏在哪儿?”
“请问张宝藏是不是在这里?”
整整一个时辰,李千里问来问去,受了一顿白眼。
“一丘之貉?原来都是这种腌臜之人,真是糟蹋了这幅皮囊。”
“没想到,张宝藏这种丧尽天良的货色也有人寻,嘁。”
“别碰我,晦气!真是脏了某人的耳朵!”
面对别人的各种挖苦辱骂,李千里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即便张宝藏本人不是个东西,那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自己不过是来求医的。
唉……
想到这里,李千里喃喃道:“难道张宝藏有什么特别的癖好不成?怎么听到他的名字就这样辱骂他。”
“你找他干什么?他不是什么好人。”
突然,泉水激石般脆亮的声音传入耳中。
李千里皱眉转过头去,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名少女。
小女子身着半袖对襟上衣,没有纽袢,系在胸前的衣襟上的带子金丝秀边,悬在一片雪白之上十分的耀眼,下半身淡黄的衫裙是层层蚕丝薄纱叠起来的,清爽宜人。
忽的一阵小风吹来,正好应了李千里的心意。
衫裙下的玉腿修长白皙,仿佛附上了一层晶莹剔透的白玉,令人挪不开双眼。
正在这时,一双小手按住了飘动的衫裙,也借此机会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叫醒沉迷其中的李千里。
完了!
失礼了
。
李千里瞬间惊醒,忙抬起头来。
下一刻,他又傻愣在原地。
这是天女下凡么?
“笼烟眉、含情目,面如桃瓣,唇若施脂……我,我……”
李千里恍若失神,不自觉的念叨起来。
“嘻,我的相貌,还要你说出来吗?”
她的声音轻柔婉转,神情妩媚,只两三个神态便让李千里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鱼幼薇见他直愣愣的傻站在那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叫醒他。
想了又想,她抬脚狠狠的踩在李千里的脚上。
李千里可是实打实的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这么多年与扶桑的争斗中,他的身体已经有了本能反应。
脚部传来剧痛的瞬间,他突然伸出手,一把掐向鱼幼薇的颈部,另一手攥成拳头,忽的一下直冲她的面门而去。
“啊!”
一声惊叫,李千里惊醒。
他慌忙停住拳头,拳风呼啸而至,吹乱鱼幼薇的几缕秀发。
“唔唔唔!”
被掐住喉咙的鱼幼薇拍打着他的手。
李千里见自己左手还掐着对方的颈部,慌忙收回手,连忙拱手弓腰行礼:“对,对不住!失礼了,我该死。”
“我,我让我父……不,我来找张宝藏,我要带他去治病,我有病……”
一时心急,李千里话也说不利索,想要把自己找张宝藏的目的说清楚,说来说去都没有一个对的。
鱼幼薇锁着秀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幽怨道:“你
是当兵的?”
“我,我没有,我自小在登州与扶桑、海盗作战,习惯了,实在对不住,实在……”
“好了,不必说了,只要是保卫大唐的,都是好样的。”
鱼幼薇抿嘴笑起来,并未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冲他招了招手:“跟我来,我带你去见那个张宝藏,你是应该带他回去看病。”
她感受得到对方的气劲不止这一点,若是没有收回力气,凭着自己的身子骨,恐怕已经……
两人一前一后离去。
“完了,这小子完了,他惹上鱼幼薇了。”
“还是跟去看看吧,别把事儿闹大了。”
“咦……还是先去请太医令过来吧,鱼幼薇可是什么都敢干!”
其他人的议论声,李千里一句也没有听到。
“我可告诉你,这张宝藏啊,可不是个好人,在太医署什么人都敢惹,你是他们家的人?”
“不是。”
“那就好,要是他们家的人,这事儿还不好办了。”
两人穿过几个走廊,鱼幼薇迈着小碎步走在前面,言语中不断地打探着李千里的身份。
李千里听得出来,但他心甘情愿的被套路。
好一会儿,两人来到一处小院外。
院门上没有匾额,不像是一个公用的小院。
小院十分宽阔,各种古树参天而立,枝叶在风声中瑟瑟拂动,发出细细的声响,院落内碎石铺地,花坛中种植着各种奇珍异草,香气逼人。
“他就在院子里
面,你先进去吧,我先回去了。”
鱼幼薇站在院门口,微笑着指了指里面。
李千里赶忙又行礼:“多谢小娘子,我,我没谢的,对了,我请你吃个……”
抬起头来,面前已经没了鱼幼薇的身影。
李千里皱了下眉头,还是拔腿走进院门。
“坏了坏了,快去请太医令过来!这小子进了张宝藏的院子了!”
赶来的太医署的学子们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