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孚公主容貌出众,才华横溢,武艺也好。听说孚公主的鞭子耍得极好。”尚疆斟酌用字。
“朕还以为你不问俗事,对孚公主还挺上心。”
尚疆起身离座,躬身说道:“孚公主如皎皎明月,微臣犹如点点繁星中的一颗小星,众星拱月而敬之;孚公主如汪洋大海,微臣犹如苍茫湖海中的一掬清流,清流怎比大海?我常对夫人说,学仪当学孚公主,皓如皎月,渊如大海,文武兼修,仪态万方。臣与夫人敬羡孚公主,是敬慕这世间之美好。”
尚疆‘叨叨叨’一番话,宁安帝喝了一口茶,没了话语。
尚疆轻舒一口气,好险,幸亏赐婚之事没有说出口,不然皇家颜面何在?他的小命安在?
宁安帝放下茶盏,问:“你有夫人?在洛都?”
“就是那日为我击鼓鸣冤的女子,名叫申绿赜,现在临淄。”
宁安帝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确实有那么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子,为他敲过登闻鼓。心想:寻常女子怎比得上出身高贵的孚公主?尚疆弃美玉而取顽石,气煞朕也。
“临淄虽好,如何与洛都相比?令夫人居临淄不入洛都,可是与洛都尹不和睦?如果是恶妻勾婆,休了便是。”宁安帝心中不甘。
“夫人对尚疆情深义重,尚疆不能负她,不忍负她,亦不想负她。她只是因照顾其外婆,暂居临淄而已。”这一番话,尚疆说得极其认真,脸上无一丝笑意。
尚疆的认真,宁安帝看在了眼里:哼!孚公主多的是王公贵族巴结讨好,不着急。
“你,跪安吧。”宁安帝口气不善。
尚疆回至洛都尹府,心中明白齐王微生优心中着急行差踏错,已然在皇帝心中越界了。或者齐地之战一触即发?这还真应了上次鲁叔透露的临淄之地将有大事发生的消息。这大事还事关三界,看来烟布剑就要出现了。
齐王临淄别院里,齐王司马攸左手捧着书信,右手茶盏不小心落地。信中写宁安帝曾谈及新任洛都尹尚疆在临风酒肆所对之联,可那日尚疆并未呈上下联。在齐王的印象里,宁安帝一直处事老练,深思熟虑,名篇佳句看过几遍便能倒背如流。皇帝记错了?齐王微生优不信。皇帝难道是有意试探?但是试探有了结果却隐而不发,没有追究齐王欺君之罪,为何?
微生优唤来洛南,商量对策。洛南看完信后说道:“难道世帝已经起了杀齐王之心?洛都齐王府里的那位假齐王,世帝若认定为真,那么齐王临淄别院的您便是假的。既是假的,便不用顾及兄弟之情。既是假的,杀您或是轻而易举的事?”
微生优用手猛力拍着桌面:“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如何是好?本王自己的性命可以不顾,可是家中妻儿的性命,却是想要拼尽全力保护的。”
洛南劝道:“下官也只是猜测,齐王不必太过着急,也许是我小人之心。”
微生优叹了一口气:“你说的其实也不是不可能。”
洛南又说:“退一万步来说,即便世帝真如此想,也只会伤害你,而不会伤害齐王府中之人。齐王不必忧虑家中妻儿,而且想必世帝也不会轻易背负杀亲之名。”
“你说我现在赶去济都,世帝会否看在兄弟情份上,饶我一命?”微生优喃喃细语。
洛南不知如何回答,只能闭口不言。
“如果他发现齐王已以假换真,他会赦免我的过错,无声无息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还是从此将我监视软禁?”
洛南见齐王难过犹豫,心中泛起难受。原本他受齐王器重,日后定然前途无量,他甚至还担心尚疆于齐王面前邀宠,屡屡挑唆离间。可现在倒好,尚疆被世帝提拔做了洛都尹。而宁安帝又处处疑忌齐王,齐王的前路并不好走。自己又该何去何从?洛南一片茫然。
洛南甚至想,如果齐王起兵造反,究竟又有几成胜算?或者,可以让齐王先回洛都试试?如果宁安帝睁只眼闭只眼,那么齐王做个富贵王爷,他做个安乐随从不也挺好?万一宁安帝震怒,或许他可以伺机救出齐王。万一救不出,这批兵马勇士便是由他领队无疑了,不是吗?那时候他若起兵造反,又有几成胜算?洛南沉思许久。
齐王又问:“你觉得我应该去吗?”齐王像在询问洛南,又似在喃喃自语。
洛南索性不回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气氛。
寻思良久,齐王打算先命洛南带五千精兵去洛都齐王府救出妻妾子嗣。他本来想自己去的,但又怕自己去动静太大,反倒办不成事,最终决定让洛南先跑一趟。
不料此时国柱公飞骑来到,密信传授行事之法,又劝慰微生优自己会在前庭为其周旋。他在信中告知齐王,宁安帝已与几位重臣密谈,对齐王近况了如指掌。国柱公还大致猜测分析了一下洛都的兵器储备与兵员数量。
齐王看过后大吃一惊,洛都兵力整整超过齐地十倍!国柱公暗中揣度宁安帝并未在朝堂诘问齐王欺君之罪,大概是既不想背负杀亲之名,也对他尚存顾念。最后,国柱公告诫齐王切勿以卵击石,自掘坟墓。
国柱公毕竟是齐王岳父,朝中老臣,颇受宁安帝器重。齐王思索良久,还是放弃了硬碰硬的想法,命洛南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