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傅文渊,你将这话的时候虚不虚?自我嫁进来,前四年不论刮风下雨都会到老太太身边侍奉,倒是你,这个亲孙子,一月也不见得能在老太太身前尽孝一回。”
“你也说是前四年,那会渊哥儿要苦读,考上功名之后还得公务,少来也是应该。你成天在家,前一年怎么就不来了?”
傅老太太斜眼看向云舒然,她孙子就是忙才不来的,这没什么可说的。
傅文渊有些心虚,面上仍是撑着:“那最近一年呢?”
云舒然讥笑:“最近一年,慕姨娘不是进门了么?”
“你不孝跟我有什么关系?”吴慕儿炸毛一般蹬向云舒然。
云舒然:“你进门之后给我请安的次数只有一次,我去见老太太的时候没见到你。
你如此不孝,老太太不说,大爷也不说,我以为这个家的规矩就是这样的呢。
想来是我四年都做错了,才导致老太太和大爷联合算计将你和你的儿子塞到家里来惩罚我。”
“你!”吴慕儿气急,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傅老太太和傅文渊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这件事确实是他们不对在先。
但云舒然身为傅家妇怎么能指责长辈和丈夫的错?
傅文渊感觉自己下颌线越发紧绷:“慕儿不守礼,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吗,那是不是看见荡妇你也可以学?反正我是不会同意和离的,你可以去官府告慕儿,那就等着我一纸休书!”
说出这句话之后他就后悔了,云舒然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
他这样说,她会不会怨他?
傅老太太跟着帮腔:“就是啊,到时候看你云家女如何在这世上立足,没嫁出去的就等着当姑子,嫁了人的就等着被婆家磋磨一辈子吧!”
“竖子安敢胡言!”云三伯公气得将拐杖砸在地上,“真是欺人太甚!”
云御南赶紧去安抚好老人家,想想还是不解气,转身一手推向傅文渊。
傅文渊文人的身子骨哪里能承受得住,一下就被推倒在地,他身边的仆人见到主子倒过来下意识走开,傅文渊一头撞在柱子上。
“渊哥儿!”
“文渊哥哥!”
祠堂瞬间乱作一团。
“不不关我事啊,都是云大公子推的!”小厮颤颤巍巍地爬过去扶起傅文渊。
云家人的心都被提了起来。
经过小厮按人中之后,傅文渊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云舒然的那一刻瞳仁骤然紧缩成。
他眼中呼之欲出的狠戾让云舒然浑身一颤。
这眼神,是前世傅文渊登阁拜相后折磨她时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