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然?”楚国公夫人一愣,旋即恍然大悟,“你是说”
楚国公点头:“正是。那云舒然已是千夫所指,我们何不顺水推舟,再添一把火?”
楚国公夫人肉眼可见地注入生机:“妙啊!不过,如何做?”
楚国公府内,阴谋的气息弥漫。
楚国公冷笑一声,眼中阴鸷之色愈发浓重:“正该如此。先找几个笔墨伶俐的书生,编撰几本香艳露骨的画本子。就说那云舒然被掳走后”
他附耳低语几句,楚国公夫人听罢,面色潮红,眼中却透着残忍快意。
“好一个浪荡云家女!”她拍案而起,“就这么办!务必让那些市井小民们人人传颂,个个津津乐道!”
春日的暖阳洒落京城大街小巷,街头巷尾却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风血雨。
“听说了吗?那云家大小姐”
“嘘!小声点!”
“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那云舒然啊,被人掳走后”
耳语声此起彼伏,越传越烈。
不消几日,一本名为《云家女》的画本子如雨后春笋般遍布京城各个角落。
书皮上一个眉目如画的女子,衣衫不整,眼波流转,勾人心魄。
说书先生捧着画本,声情并茂地讲述着:“诸位街坊,且听小人道来。这云家女啊,表面上是大家闺秀,实则”
台下听客们屏息凝神,生怕错过一个字眼。
随着情节推进,有人面红耳赤,有人义愤填膺,更有甚者破口大骂。
“这等不知廉耻的东西,还有脸回京城?”
趁着气氛哄到高处,说书先生摘下叆叇,半遮着嘴神秘兮兮地说:“这事儿啊,原本昭信侯府压着不让说,还是皇后娘娘看不过去,这才”
听客门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刚想开口说话就被说书的制止。
“嘘!慎言!”
楚国公夫人听着手下汇报的消息,心情都好了不少。她轻抚着手中精致的扇面:“不够,远远不够。”
“夫人还有何吩咐?”
“去,传我的话。就说”她压低声音,吐出几个字眼。
那下人听罢,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却不敢多言,匆匆退下。
夜幕低垂,昭信侯府门前。
“啪!”一坨腐烂的菜叶重重砸在大门上,发出令人作呕的声响。
“不知廉耻的东西,不准回京城!”
叫骂声不绝于耳,恶臭的泔水接连不断地砸向大门。
府中下人们不敢露面,赶紧进去禀告。
小厮脚步匆匆,面色惶恐地冲进前厅,额头冷汗涔涔。
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声音颤抖:“侯爷、夫人,不好了!”
昭信侯正与夫人对坐盘账,闻言眉头一蹙:“何事慌张?”
“外外面”小厮喘着粗气,舌头打结,半晌才道出实情,“外面有一群无赖在门前叫骂,还还往府上扔臭烂菜叶和泔水!”
“什么?”昭信侯夫人手中的茶杯“啪嗒”一声摔在地上,茶水在地上生气缕缕热气。
她面色苍白,颤声问道:“他们他们都说些什么?”
小厮低着头,支支吾吾不敢说。
昭信侯厉声喝道:“说!”
“他们他们骂小姐不知廉耻,还说还说小姐被掳走后”小厮声如蚊蝇,却字字如刃,刺痛了昭信侯夫妇的心。
昭信侯双拳紧握,艰难稳住身形:“去,传我的话,关紧府门,谁也不准出去。”
“是!”小厮如蒙大赦,连忙退下。
偌大的厅堂内,只剩下昭信侯夫妇二人。
云母泪如雨下,抽泣道:“御儿呢,我们的乔儿她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昭信侯长叹一声,沧桑是眼中有点点泪光:“且先忍耐,待御儿回来,我们再想办法。”
此时此刻,临安王府中的气氛却是截然不同。
炉火正旺,云舒然坐在火炉边,捧着一个小碗,满足地嚼着。
云御南坐在她对面,手里拿着一把小刀,正在专心致志地剥板栗。
“这板栗真好吃!”云舒然眉眼弯弯,笑靥如花,“你从哪儿找来的?”
云御南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别人骂你的时候甩墙上,我扣下来的。”
“有点恶心了哈。”
云舒然不满地噘嘴,伸手去够云御南手中剥好的板栗,云御南将板栗抛到自己嘴里。
云御南今天来到临安王府,脚踩在长廊上的时候心里头还在忐忑。
他原本是怕云舒然被恶毒流言伤到,特意来宽慰她,却在庭院里听见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咯吱、咯吱”
云舒然正悠然自得地荡着秋千,裙摆随风飘扬,发丝在阳光下泛着淡淡金光。
云御南不由呆住了。
这丫头怎么一点都不受影响?
“咦,哥哥来啦?”云舒然轻巧地从秋千上跃下,莞尔一笑,“正好,我刚想找你商量点事。”
她拉着云御南的衣袖往书房走去,全然不顾他愕然的表情。
“乔儿,你你没事吧?”云御南欲言又止。
云舒然回